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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攀着他道:“我这是为你好,你居然凶我。”

殷胥还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么?崔季明明明是自己浪的没边,心里天天想,夜里入睡后,他老是被她伸进衣襟内的手惊醒,迷迷糊糊攥住她的手给拽出去,没一会儿可能就是两只手贴上来了。

殷胥气笑了:“你不用为我好,我好得很,忍得住。”

崔季明没想到居然被他识破,也有些羞恼于殷胥的巍然不动,道:“我怕你给我攒着算帐,等我伤好了,是不是也离被你弄死没多远了。”

殷胥努力将这个紧紧抱着她的熊给扒下来,放着崔季明躺下了,崔季明手挂在他脖子上不肯撒开,殷胥无奈,只得伏身,随手合上床帘,也趴下来:“我都说了不会再那样了。”

崔季明想拧一拧腰让自己往上蠕动一些,却刚动了动腰就觉得疼。殷胥看她一皱眉,就无奈笑道:“你说说你动两下都难受,还作什么。”

她不死心,非要伸手去解里衣的系带。殷胥阻拦不及,就看着崔季明耍出这等手段来。她腰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棉纱布,衬托的肌肤更有光泽,那纱布的上缘不过到她平坦的腰腹与丘陵之间的边缘。某人似乎觉得长了殷胥没长的玩意儿,就值得骄傲,挺了挺身子,手段粗劣的故作诱惑把领子往臂弯里滑。

殷胥无奈的扶额,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想看还是不想看,明明也算是见过好几回,却仍然耳朵泛红。

崔季明去拽他的手不让他挡眼,使出浑身手段,道:“要不你跟之前那样嘛……管你用什么,我躺着不动就是了。”

殷胥自然知道她贪图舒服。

他把她衣领拢了拢,道:“你这会儿倒是不说是为了我了。帮了你,我还能有的好过么?你却是不像想我了。”

崔季明一脸无所谓:“哎哟,那我也帮你就是了,怎么着,觉得我水平不过关?要不我先来?”

殷胥连忙把她摁住了,崔季明眼睛亮晶晶的瞧着她,殷胥手撑在被褥上,显然被她说动了,神情相当的犹豫……

崔季明直接开始上手,殷胥自恃克制冷静的那条最后防线也被她突破,捏住她的手,微微躬下身来,放弃抵抗道:“先亲亲吧……”

崔季明连忙起身作势要吻他,殷胥将她摁回了被褥里,垂下头去咬了咬她的唇,也顺着脖颈,顺着那绷带,轻轻吻了下去。

就在建康百废俱兴的时候,洛阳也不并不是那么风平浪静。

往日上朝,殷胥的位置空着,薛菱垂帘在右,太子博跪坐在左手边。

薛菱的风格更直接,又显得很有计划性,一小部分老臣忆起了当年他们看到的折子上,薛菱写下的“全是放屁”的批语。而且因为圣人似乎在临走前连着几日与太后夜谈议事,留了十几封折子给她,薛菱也在依照着二人商讨的计划,一步步在殷胥不能亲临的洛阳,开始了细微又关键的改革。

殷胥曾经就现在大邺看似朝气蓬勃的状况,认为大邺有四个严峻的不足。

一是官制规章不足。虽然科举诞生了小一百年,然而如今发展出的样子却有很多纰漏。从这一次春闱,殷胥算是确立了士子们的分类和职能,也规范了录用和考试,但是关于地方官员的考核与奖惩,各类官员的培训与晋升规范,调动与解职的条例和律法仍然有大量空白。以及权利命令从洛阳发往各地的审查、执刑和反馈,这些都缺乏机构来监督。

二是台谏的弹劾能力不足。台谏合并也是殷胥登基之后的事情,只可惜台谏目前仍然隶属于中书门下,不够独立,而且还兼领众多杂务,起不到监督圣人与众多臣子的能力。殷胥想要用其来弹举类似于官曹涉私、刑赏谕制、贪污受贿种种官员行为。但台谏是一把双刃剑,皇权若是完全掌控,台谏就名存实亡;势力过强,又容易再度激化冒头的党争问题。殷胥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这个难题。

对于上头这两条,殷胥虽然也鼓励薛菱为此提出意见,但这段时间薛菱肯定是不敢碰的。

她着手的是殷胥交给她的后两项任务。

一是“济贫”。名字叫济贫法,但却并不是只是给贫民补助,这是殷胥希望朝廷能够完全替代旧的寺庙职能,而且能发挥的更广泛更好,既是能稳定社会,减少商贾横行下隐藏的冲突;也通过和户籍挂钩的福利政策,从根本上解决历朝历代心腹大患的隐户问题。

殷胥提了个方向,薛菱却落实成了几大律法。

包括有最基本的“养贫法”,基本是对鳏寡孤独,残疾重病的扶助,可以住每一县的居养所,月得米豆,六十岁以上老者可获得朝廷的赏银,七十岁以上更是可以得到柴钱、并且统一配布各季节衣物。至于重病者则被安置在各地的“施药局”,家境极贫孤独者的治病费用由朝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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