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书房外敲门的那一瞬间,吕守中还顿了顿。心里又忐忑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咬了咬牙,吕守中还是轻轻的敲了门。
“进来。”
“吱丫”一声,古朴的书房门推开,一股幽香就从里头飘散了出来。
习择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只以为那幽香有问题,然后脑海里就响起了西园魍的声音:“不用担心,这是龙脑香,起到安神静心的作用,还可以延年益寿,没有毒性的。”
听她这么说,习择便吸了一口,果然觉得这气味相当的好闻。
习择见到吕栋彬的时候他正在练字,穿着一身青色的汉服,是居家的普通衣着打扮。这位当朝的兵部尚书并不高,脸型白胖,是那种天然讨喜的面相,和和气气的。他站立在桌案前,站得笔直,微微低头,正全心全意的提笔走字。
宁静以致远!
这是一幅非常端正的字,骨架非常牢固,一笔一划都仿佛透着一股正气。
习择懂的东西倒是不少,可那都是和战斗或者战场相关的,他还真对毛笔字一窍不通,只是觉得那五个字非常好看,让他来是绝对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直接用打印机打印还差不多。
吕守中道:“老爷,人已经带到……”
吕栋彬正好写到“远”子的第三笔,听到吕守中的话,手中的毛笔就一顿,抬起毛笔,这才抬头看向习择等人,看到习择等人一身家丁打扮,他不由的微微皱眉,随即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嗯。你下去吧。”
“是,老爷……”
吕守中退出书房,将房门紧紧关上。
话说,他为什么不担心自家老爷的生命安危?那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家老爷的实力。至少,自家老爷如果要杀自己的话,那是易如反掌了。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在一个重武的国家,手上没有两把刷子那才是滑稽呢。吕栋彬能一手撑起偌大的吕家,位居当朝兵部尚书之职,又岂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房门一关,书房内外就完全是两个世界。
吕栋彬随口道:“坐吧,待老夫把这最后一个字写完。”
如果是羽博界人,他肯定早就出门隆重相迎了。至于羽博界人的残党,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因此吕栋彬的态度可以说是高高在上——当然,这也不是他故意刁难习择等人,在他眼里,习择等人甚至连让他刁难的资格都没有。
西园魉撇撇嘴,“吕大人,难道这就是你尚书家的待客之道吗?”
连杯茶都没有。
吕栋彬却是不以为意,落笔写字。
待客之道,那也得看是什么客。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罢了。
习择对西园魉摇了摇头,西园魉嘟了嘟嘴,但她现在完全是奉习择为天,言听计从,乖巧的很。然后四人就各自落座。
吕栋彬写字写的非常的慢,但是笔却非常的稳,一丝丝的抖动都不见。
书房里一片寂静,香炉的袅袅升起几缕笔直的檀香,提神醒脑。
宁静以致远,明明最后的那个“远”字就只剩下三笔,可就是三笔,吕栋彬硬是写了足足半个小时。西园魉都直打哈欠了。
终于,吕栋彬提起笔,在将笔靠在砚台上,看着桌上的五个字微微摇头,似乎不满意,手一挥,只见那副字瞬间就化成了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手当即就让习择等人心头一凛:这个吕栋彬绝对是个强大的武者!
习择看准时机,站起身,做出大汉帝国的见面礼,拱手道:“邦联习择,见过吕大人。”
瞬间,习择就感觉又一股宛如山洪海啸般的压迫力就冲击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挤压成渣一般,他想也不想,立即就展开了“绝对领域”,五彩的光芒瞬间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吕栋彬释放的威压太过骇人,简直可以和战神级的盖克猿相比,他只能全力爆。
突然,那股似能将他挫骨扬灰的压迫力又消失不见了。
习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吕栋彬这才拿正眼看向习择,“果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到老夫的面前。”
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想到,来拜访自己的竟然会是习择!这家伙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习择道:“冒昧拜访,失礼之处还请吕大人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