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皎皎,清辉孤冷,月影斜照,寒风轻拂,人影绰绰,树影婆娑,分不清哪是人影,哪是树影。
月光下,园亭中,火炉上的茶壶热气腾腾,清香一阵接着一阵袅袅飘散。一男一女相对无言,男的玉树临风,女的飘逸出尘。
女的背着手,白色的轻衣,在风中飘动着,就像是未曾污染的白雪,她的眼睛,就像是夜空中刚刚升起的那轮弯弯的新月。
文骏朝尉迟知春笑笑,她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文骏又朝她皱了皱鼻子,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她却将头转过去,再也不瞧他一眼。
文骏摇着头,叹息道:“神龙使大人虽然武功非凡,但对于女人还是知之不多。”
尉迟知春阴沉着脸,一双新月般的小眼睛圆溜溜的转了转,咬着薄薄的下嘴唇,恨恨的骂道:“背着神龙使说他的坏话,这种人非奸即盗。”
文骏摸了摸挺直的鼻梁,笑道:“男人吃醋时,大不了喝下几坛子醋。女人醋劲上来时,不是打翻一摊子醋,简直可以把整个醋坊的醋坛子都打翻。”
尉迟知春恨恨的瞟了他一眼,咬着牙,恨恨道:“神龙使大人又不像某些人,成天混在女人堆里,对女人的了解,自然是不多。”
文骏轻笑一声,捉住她春葱般柔弱的玉手,说道:“知春姐,你莫要误会我才好呀。”
尉迟知春的玉手挣脱不开,只好跺着脚,一双小眼睛狠狠地等着他,娇嗔道:“我……我是你什么人,就算我误……误会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文骏眨了眨那双桃花眼,坏笑道:“你难道不记得那晚了么?我让你非礼过了。”
尉迟知春那张完美无瑕的俏脸像一块红绸子似的娇艳,另一只小手忽然拧着他挺直的鼻梁,恨恨的哼道:“你……你……得了便宜还卖……卖乖。”
文骏一不作二不休,手腕一抖,将她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拥着她结实的小蛮腰,长长的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我的心你难道还不明白?当时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在神龙使面前如此那般说的。”
尉迟知春美目连翻,恨声说道:“你真以为我的醋……醋劲那么大么?”
文骏坏笑道:“难道不是么?”
尉迟知春狠狠一拧他的鼻梁,娇声骂道:“你这呆子,难道只许你在‘神龙使’面前找借口,就不准我演戏么?”
文骏沉吟片刻,笑道:“嗯,就算你那时是在配合我演戏,可此刻呢,我分明闻到了一股简直可以熏死人的醋味。”
尉迟知春跺跺脚,手指点着他的额头,恨声骂道:“呆子,十足的呆子。我……我明明是在担心你,你难道……难道感觉不到?”
文骏一怔,说道:“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尉迟知春失声道:“你这个呆子,‘神龙使’要你找来‘霁山旅行图’,才能证明你的忠诚,你难道一点都不在意?”
文骏放开怀里的姣躯,走到园亭的石凳上坐下,提起火炉上清香四溢的茶壶,笑道:“不就是一副古画么,有什么好担心的。”说话间,石桌上两个空着的茶杯已是热气腾腾,清香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