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下令道:“**手听令,各自标注目标,自由射击。”
一百架****应声微微上扬,百名驽手依序报号,两人一个目标,“嗒嗒”声连绵响起,**机开始发威。
“二百步以上者强弓发射!”廖化下令道。
空中突然传来嗡嗡声,正在费力催马爬坡的匈奴骑射手抬头观望,一群小黑点在眩目的阳光下飞速接近,所有正在仰望的瞳孔开始浮现出惊惧之色,**箭射程超出了他们的想像,正以惊人的速度飞驰而至。
血花四溅!人喊马嘶!冰雹般的箭矢摧枯拉朽,穿透铁盔射进头颅!穿透胸甲射进心脏!穿透盾牌射穿手臂!甚至射穿战马坚实的头骨!人和马匹发出痛苦的嘶呼!无数生命在血光中化为亡灵!无数匈奴人骁勇的呐喊声戛然而止!
弓驽射倒大部分匈奴骑弓手,继而转向前排骑兵,匈奴骑兵在箭雨中浴血冲锋,挥舞着马刀往前急冲!但是密集的陷马坑成了致命阻碍,匈奴骑兵到了此处,顿时人仰马翻,残存的匈奴弓手零星射出利箭,击在铁盾上发出“叮叮”的响声。汉军如同上了弦的机器,不停瞄准射箭或是换上驽箭发射,六轮**箭呼啸而过,一千多人横尸阵前。
幸存者勇猛地冲到阵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盾牌之间露出的密集长刀,匈奴勇士连人带马,没有一丝机会冲入阵中,只能无奈地告别这个世界。
刘都脸上出现一道怖人的血槽,剧痛反而让他变得疯狂,飞身掷出沉重的战斧,战斧旋转着砍进一面盾牌,坚固的盾面出现一个不规则的陷坑,躲在后面的汉军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
刘都明白后退会把后背亮给汉军弓驽手,只有拼死冲锋才是正道,他拔出战刀用刀背猛砍马**,战马发疯似的冲向汉军,刘都高呼道:“勇士们冲啊!杀!杀!”
“嘭!”“嚓啦!”战刀划过盾牌,火花迸溅!刺来的被刘都左手一把抓住,右手战刀劈开了盾牌上的铁皮!
廖化不由暗自点头,匈奴也有好汉!廖化抓起一柄投,深吸一口气,轻舒猿臂,如离弦之箭,射向正在奋力拼杀的刘都。尖细的投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破空而至。一位满身是血的匈奴骑兵大叫道:“王子当心!”刘都下意识一夹马腹,战马一声长嘶,前蹄高扬。锋利的长矛没有戳中刘都,而是贯穿马颈,刘都瞅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矛尖,不由惊骇万分。可怜的坐骑四蹄一软,将刘都掀下马来,刘都昏头昏脑拄斧试图站立,一根投再次呼啸而来,方才提醒刘都的部下飞身而上,用生命挡住这支致命的投,一股巨力将他的尸体推向刘都,将刘都猛然压倒在地。
高丘下此时吹响撤退的号声!刘都费尽力气重新站起,一个部下在他身边翻身落马,失去主人的战马经过他面前,刘都本能地扯住缰绳奋力一纵,骑了上去!紧紧伏在马背上,拼命往山下逃去。
“那家伙有两下子!”廖化背手站在高处,战局如他所料,匈奴人不懂汉军兵阵,此次出击已被轻松击溃。
廖化拉开硬弓,大喝一声:“中!”利箭飕然离弦。
尸横遍野的战阵前,只剩下刘都一人一马如飞逃命,利箭破空而至,眼看就要射穿他的背心,匈奴阵营不少人惊呼出声。似乎上天眷恋刘都,马蹄正好陷入陷马坑,战马猛然翻倒在地,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刘都贯出数丈,利箭恰好擦身而过!屏息观战的匈奴人同时拍拍胸膛,心中祈祷感谢长生天眷顾。廖化望着刘都拼命飞奔,已经逃出弓**射程之外,一队飞快上前接应的骑兵将其团团护住,廖化不甘地放下手中强弓,心中暗自遗憾。
“你这头没头脑的猪!平白无故折了这么多人马!”刘靖叱骂道,同时马鞭扬起,劈头盖脸落在刘达头上。刘靖收殓完刘吉及其部下阵亡士兵、妻族族人的尸体,赶到现场不久,亲眼目睹三子刘都接连遭遇险情,不由怀疑刘达有借刀杀人之嫌,又见阵前如此血腥,损失了不少精锐,一腔怒火顿时泄向次子刘达。
满脸血痕的刘达倔强地立在那里,任凭马鞭挥落,不避不闪。此次出击连汉军战阵的边都没挨上,连死带伤折了两千精兵,他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白。
“父王,这不怪二兄……”刘都惊魂初定,大气尚未喘匀,猛吸两口气,接着说道:“汉狗弓驽实在厉害!射程和威力闻所未闻!”
刘靖听刘都开口求情,余怒虽然未消,但是停止鞭打,鞭梢指着汉军战阵,道:“没听说过汉人圆形阵吗?如此防御阵势,根本无处下嘴!”
刘都急道:“难道没有办法吗?匈奴人不缺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