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部下司马罗统,见刘定勇猛向前,杀伤不少士卒,奋而向前,手里钩镶扎进旁边匈奴人的小腹,右手大刀却被刘定击飞。&#罗统一脚踹向紧紧抱住盾牌的匈奴人,趁势将钩镶拔了出来,刘定的大砍刀此时呼啸着落了下来,钩镶不及抬起,下意识抬起右手抵挡,右臂齐肘而断,激战之时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左手奋力将钩镶砸向狂舞砍刀的刘定。突然一支利箭射来,锐利的箭头穿腿而过,罗统觉得右腿一麻,再也使不出劲,身体一歪,“扑通”一声单膝跪倒,罗统本能地想用右手撑住倒下的身体,但只有一段森森白骨戳入地面,一股钻心的疼使他禁不住惨叫起来!
此时刘定的大砍刀划过一道弧线,直切入罗统上半身,生生将半截躯体砍下,飞到朱恒部的军阵内!军阵内立刻传来悲愤凶狠的嚎叫,所有能战斗的步卒都像发疯的饿狼一样,不要命地冲向匈奴人群,疯狂砍杀所有的匈奴人,但井然有序的军阵因此崩溃!
朱恒面前只有刀光和喷飞的鲜血,一张张扭曲惨叫的脸在刀光里消失。“稳住!稳住队形!”可是失去理智的汉军兵丁已经被仇恨淹没,熊熊燃烧的怒火使他们不顾保持队形,全部投入到敌群中砍杀,不少匈奴人也在奋力向前!朱恒刷刷两刀逼退围住身边的几个匈奴人,喝令后军上前支援。
一个躺在地上的匈奴人突然死命抱住朱恒大腿,张口就咬,朱恒用刀把向下一砸,顿时脑浆四迸,随之奋力一摔,居然没把死抱大腿的死尸挣开。四把匈奴战刀不容朱恒再有机会脱身,围住他乱砍,身形呆滞的朱恒顿时陷入被动。汉军军阵向前涌动,迅速到达朱恒身后,刘定的大砍刀却在此时劈砍下来,与朱恒杀在一起,刘定力大无穷,朱恒身法不灵,捉襟见肘,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战刀从朱恒胸前划过,要不是有铠甲保护,这一刀肯定会皮开肉绽。坚固的兵甲应声裂开,刀锋在胸膛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飞溅而出。朱恒没有再给对方机会,斩断抱紧他的匈奴人的双臂,急忙往后退回军阵。
正杀得性起的刘定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的惊呼,扭头一看,汉兵不知何时已经封住北门,与大营进城的援兵杀在一起,一群步兵刀手威力奇大,匈奴骑兵在刀阵面前横尸一片。汉军骑兵开始从南城门涌入,从两翼席卷包抄,匈奴援军见势不妙,已经开始逃跑出城!刘定虽是勇将,却不愚蠢,一见大事不好,虚晃一刀,大喝一声往外就跑。
就在这时,只听朱恒一声令下,飞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密集标,正在急速奔跑的刘定一声怪叫,身中数十支,支支穿身而过,顿时鲜血长溅,砰地落地,抽动几下,七窍流血而亡。标开始在巷战中发威,专向匈奴将领投掷,匈奴人指挥体系残缺,开始全面崩溃!
典韦、张飞等勇将统领生力军呐喊着冲进王城,狂风般掠过敌阵,肝胆俱裂的匈奴人成为待宰的羔羊,挣扎已经没有必要,投降也为时已晚。
刘豹拼尽全力呼喝部下继续冲锋,但是事实并不如意,眼前发生的屠杀让他明白,王城已经难以保全,南匈奴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铁塔急劝道:“大王,赶快退到北大营,汉军骑兵包抄上来了!”
汉军轻骑兵在冲锋呐喊声中,风驰电掣般分兵两路,沿王城东西两边大道很快杀至北城门,配合神刀兵,断掉城中匈奴人的退路。城中匈奴残部与骑兵猛然碰撞,数不清的骑手被撞下马去,摔倒的战马痛苦的悲嘶声中,落地还未爬起的匈奴人被敌我双方的战马践踏,汉军骑士开始发威,挥出的战刀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在兵器相格的清脆声中,将对手连人带马一劈两半。
巷战利于重步兵作战,身披重甲的汉军神刀手锐不可当,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悲惨的场景使匈奴人魂飞魄散。臧霸带领部下这支神刀手一入城,见主路被双方士兵塞满,立即统兵绕路前进,及时堵住城外援军,此时与两路轻骑兵三面夹击,将来援的匈奴骑兵赶出城去。贺齐部下步卒此时也杀透敌阵,开始攻占北城门楼,控制住北城墙,继而用弓驽封死通道。
神刀所向,人马俱裂,臂力极强的臧霸最适合这种武器,眼看各军不断建功,好胜的臧霸将神刀之威尽情展现,飞旋的锋利神刀凶焰万丈,劈开拦在前面的一切。臧霸终于杀透敌阵,神刀挥向前方仅存的一名匈奴人,刀锋一闪而过,匈奴人的上半身连同坐骑的脖子一起被切了下来。刘豹远远望见,知道出城已是无望,无奈之余统领残兵撤到府第固守。
朱恒部下伤亡极重,战局逐渐平稳之后,部下兵将仇恨难消,纷纷请命屠城。姜述军令本来就要对匈奴人斩尽杀绝,朱恒冷漠地点了点头,城中很快响起匈奴人的惨呼声,除了汉人奴隶,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遭到屠杀。
城中凄惨的悲呼逐渐消失,姜述此时入城,直接来到左贤王府前面,望着府内面露惧意的匈奴人良久未语。刘豹已至绝境,再无回天之力,远远望见姜述驾到,令铁塔打出白旗,走到府前求见姜述。
姜述坐于马下,让亲卫闪开一条通道,冷眼看着左贤王步行上前。左贤王此时不失英雄本色,昂然走到姜述身前,叩拜道:“匈奴因本王之罪,惹来灭族之祸。今单于、右贤王皆战死,我为匈奴首领,不敢为合家求活,只望丞相饶了族人性命,本王即便受尽千刀万剐之苦,亦会叩谢丞相大恩。”
姜述略停一下,朗声道:“你族残害汉民性命,本无可赦之理。你既然诚心悔过,合家性命虽然不保,但我给你族人一条生路,匈奴人男丁劳役五年,妇孺老幼皆入官府为马奴,五年后赦为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