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略一思忖,摇了摇头道:“不妥。步姨娘才智未必及得上母妃,过来也无太大用处,此事没有决断以前,知晓者欲少欲好。”
张宁迟疑一会,道:“朝中诸位智者,与黄巾系最亲密者要数贾文和,但贾文和老谋深算,不愿涉及争储风波,即使寻他,怕也不会真心出力。宫中后妃有智者要数辛妃和黄妃,但……”
张靖眼神一亮,道:“月英姨娘儿子太小,现在也没有争储的想法,菲羽又是姨娘的侄女,可以悄悄与她商议。”
张宁点点头,唤进一名心腹女官,让她去请黄月英过来。
目送女官出门,张靖又道:“儿臣以为孩子要生下来,大婚最好拖后。”
张宁细眉一挑,道:“黄家会否答应?”说到这里,稍顿一下,星眸望着张靖,道:“你莫非有归宗之意?”
张靖道:“若是说服月英姨娘,母妃再书信一封,这事可以遮掩过去。儿臣对于储君之位看得并非太重,但在储君未明之前,儿臣不想放弃,黄巾兵将只是做刀很不公平。”
张宁注视着张靖,良久方道:“为何陛下问你归宗时你坚辞不就?”
张靖苦笑道:“母妃心里明白,彼时归宗弊大于利,岂能因小失大?”
张宁想了想,正色道:“现在低调些好,黄巾诸将没有谋主,论起心计不是诸系对手。若无谋主和文臣相助,即使如愿当了储君,对黄巾系也不是好事。”
张靖道:“儿臣不想现在大婚就是这个道理,荀家、王家、黄家、毋丘家为了富贵,若有机会,肯定会全力推儿臣上位。父皇现在春秋鼎盛,军政控制得十分得力,若我现在继为储君,即使有荀家、王家相助,也似坐在火山顶上,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与诸家私订婚约,在暗处积攒力量,才是目前最佳的行事策略。”
张宁细眉微皱,道:“自陛下登基以来,黄家虽无重臣,但底蕴并不弱,排在荆州四大世家第三。黄祖之后,黄澄隐然是黄家第二代领袖,菲羽是黄澄独女,即使说服你月英姨娘,菲羽未婚先育之事,黄澄如何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