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这个借口极佳,说的也是实情,若是孙家与张靖联姻,两股大势力合二为一,在军方就成了无人可以抗衡的大团体,非但会引起参与夺储的诸系关注,姜述也会心生警惕。孙坚默然一会,道:“黄巾系决定要置身事外?”
张靖点点头,道:“黄巾将士当年随我外祖父起兵,牺牲无数生命,残存的这些兵将追随父皇,好容易过上安逸的生活,我怎忍心将他们置于险境之中?历朝历代,夺储最易发生变故,我若是孤独一人,倒是无所畏惧,但背后还有无数黄巾后人,不得不为他们的安危考虑。”
话说到这里,张靖已经阐明心迹,孙家争储可以,黄巾系不会帮助孙家,但也不会帮助别系,只想置身事外。张靖话已说明白,孙坚依然有些不甘心,道:“这室内只有你我两人,我直接明了的问殿下一句,若我们两家联手,能否推会儿上去?”
张靖默然一会,摸了摸鼻子,道:“国丈与父皇十分熟悉,以父皇性情,可容外人左右立储?若是父皇属意老七,即使孙家安坐不动,父皇也会扶持老七上去。但若父皇属意别人,我们两家联手,将会遭到无情的打压,对于两家实非好事。”
张靖说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黄巾系与孙家并不亲近,话都点到这种程度,若是孙家还坚持参与夺储,那是不自量力,自取灾祸。孙坚闻言默默想了一会,点头道:“老夫执念太深,殿下这话如警钟敲响,这事我考虑得简单了。”孙坚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接着说道:“玲珑心气极高,但观今日行止,应是相中了殿下。我们不谈争储之事,单论这门亲事,若是储君已定,殿下可愿娶玲珑为妻?”
张靖有些为难,但又不好不答,道:“我正妻已有人选,玲珑小姐是孙家嫡女,自身条件又好,若为侧妻岂非辱没了玲珑?”
孙坚长吁一口气,道:“这事以后再说,今晚你们就留宿我处,晚上我召集诸将,来陪殿下饮宴。”
张靖连忙阻住,道:“老将军方才大开中门,就让诸人侧目,这晚宴还是免了。如今战事没有结束,老将军身负重责,军务缠身,千万不要因我耽误时间。我们今夜借宿一晚,明天还要赶路,晚上只须备些饭菜,送到客房即可。”
孙坚略想一想,笑道:“只是殿下来我这里,这样显得寒酸了些。”说完,起身招呼左右,派人安顿张靖一行。
孙坚居处面积颇大,客房是前院左侧一个小独院,共有三间正房,三间偏房,安顿张靖一行十人绰绰有余。张靖入室看了一下,见房内收拾得十分洁净,被褥也是新换,就让张一安砌了壶茶,坐在案几处默默想着心事。
孙坚与张靖说起婚事,孙玲珑羞得跑出房后,先到寝室呆了一会,又想知道结果,又偷偷回来,望着张靖远离,就进门来寻孙坚。孙家男多女少,孙玲珑与当年的孙尚香一样,自小比男孩受宠,与孙坚、孙策一起时并不拘谨。孙玲珑悄悄进门,见孙坚正在闭目沉思,慢慢挪到孙坚面前,忽然开口道:“祖父,殿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