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沉默一会,摇头道:“若是张靖不接军令,此事可以更改,一旦接了军令,就不容更改,否则就是军令不畅,传扬出去,还如何治军?”
单青点了点头,道:“张一安、张一全说是张靖亲兵,要求跟随张靖到任,我见两人职级不高,当场授了手令。周树等人也嚷着去理河县,我说理河县安置不下,众人就说具体职务让张靖安排。我来时一直在想,张靖能让部下弃了官位追随,定有独到之处。”
于禁想了想,皱眉道:“你取周树等人官凭过来。”
望着单青出房,于禁从文件堆里又寻出张靖官凭,认真细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于禁在这皱眉沉思之时,单青走了进来,将周树等人官凭交给于禁。于禁先挑出张一安、张一全的官凭,见两人籍贯皆是洛阳,父母双亡,并没发现有什么背景。
单青在旁忽然说道:“周树官凭上写着父亲名叫周仓,是否复土将军之子?”
于禁大吃一惊,翻开官凭一看,倒吸一声冷气,道:“名字籍贯皆相符,应该不假。”
单青又道:“若周树真是周复土之子,刘开、龚省应是刘辟、龚都之子。”
于禁翻出刘开、龚省官凭,认真看了看,道:“坏了,难道这张靖大有背景不成?”
确认周树三人背景不凡,单青也是怔了半晌,定了定心思,觉得今晨之事还是告诉于禁为妙,道:“今晨三公子来寻我,让我晾晾张靖,说张靖是费云的未婚夫。”
“什么?”于禁不由惊呼出声,继而回到案后坐下,双双捧着头,嘴里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那有自己人打压自己人的道理?”
不说于禁在这疑窦重重,再说张靖与张一安、张一全三人,离了兵曹衙门,径去州衙寻找王权。兵曹衙门与州衙在一条大街上,距离很近,三人很快来到州衙门前。州衙守卫听说来寻王权,又见三人身着军装,职级也高,验了三人腰牌见是本州军官,就放三人进了衙门。
王权身为判官,与当今省纪委副处长相当,他出身太原王家,家境富裕,又是国学弟子出身,官职虽然不高,在州衙人缘却不错。张靖进了衙门,问路时遇到一名年轻吏员,这位吏员听说来寻王权,热情地将张靖三人送到王权公房门口。
张靖进了王权公房,见室内放着两张几案,一张几案面门而放,另一张几案在左侧。王权坐在左侧几案处,看这模样,另一张应是主官公案。
室内只有王权一人,正在提笔抄录文件,注意力很集中,直到张靖行近,这才抬起头来。王权见是张靖,怔了一下,随即将笔搁下,急忙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