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局势不稳,对南州刺史逢纪显然不利,于付丘又有何好处?张靖想到这里,联想起马超案,心中似乎抓住些什么,却总是抓不住。龚省在侧,见张靖正在凝眉沉思,小声问都卢奇道:“都卢郡兵共有多少兵力?”
都卢奇答道:“加上县兵,共有一千五百余兵马。”
周树若有所思,走上前来,道:“这些兵力即使全是异族人,也不是蒋钦部水军的对手,叛乱肯定失败。平叛以后又会带来什么变化?”
张靖忽然明悟,似弹簧般从地上弹了起来,拍额道:“这是连环计,逼反异族,驻军肯定会平叛,这边一旦杀得人头滚滚,再去说服降将或已经归顺的部落,就会简单得多。”
周树点了点头,小声对张靖说道:“对手布了这个局,应该了解四哥的真实身份。这次事件与马超将军案子相似,若是四哥有何闪失,黄巾系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四尼卡是身毒王族,死不足惜,但会影响身毒王投降的决心。四尼卡若叛斩刑,身毒降将定不自安。上面可以撬动朝廷混乱,下面再整合身毒残余势力和异族势力,这是想占据南方地区自立。”
张靖冷哼一声,道:“这个付丘很不简单,从手法上看,即使不是马超案的幕后黑手,与之肯定大有关联。”说到这里,张靖抬头望向张椿,道:“春兴,从时间上判断,信阔应该差不多该到了吧。”
张椿取起望远镜向水军泊船区观察一会,道:“离得有些远,水军战船又大,遮住了视线,即使有小船过来也看不到。”
正在这时,在北边负责警戒的张一全,忽然发出三声鸟叫。一声鸟叫说明发现有人,两声鸟叫说明来者是敌人,三声鸟叫说明来者数量不少。张靖骂了一句,道:“这个付丘,看来是铁了心,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给马匹加上笼嚼,注意隐藏身形。”
众人立即忙碌起来,为了避免马匹嘶叫,先给马匹带上笼嚼,将马匹牵往密林深处,众人一齐退往林子茂密处。诸人很有经验,撤退过程中寻些绿枝条,编成帽子和披风,借以遮蔽身形。
张椿藏在一颗大树上,继续观察南边大路的情况,张一全此时撤了回来,伏在张靖身边,小声说道:“来者有三十余人,一人双马,有两名异族人向导领路。从这些人的行止来看,不似军伍中人,但都身具武功,应是江湖人士。”
周树在旁说道:“四哥,您的身份金贵,山下有兵马拦路,追兵又在附近,不如我们从信阔报信的路线撤走。”
张靖往西方遥望一下,摇了摇头,道:“西边有段平原,我们现在撤退,肯定会暴露身形,还不如躲在这里安全。痕迹刚才都清理了吗?”
张一安答道:“已经处理完毕,还做了一些伪装,若是敌人心细,会被引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