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念念顾不得再跟秦左烈纠缠,一瘸一拐地迎上前去,焦急地询问:“护士,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了?”
小护士的语速很快:“病人失血过多,情况很危急,我们这边的血库里没有他对应型号的血浆。你们是他的家属吗?是的话就来跟我抽个血吧。”
金念念赶紧连声应答:“我是,我是,我是他的亲妹妹,用我的血就可以!”
护士边往处置室走,边跟金念念解释:“RH阴型血我们医院里本来准备的就不多,昨天刚好有个生孩子的孕妇突然大出血,就都给她用上了,恐怕现在整个天蓝市里可能都没有存血了。”
金念念神不守舍,只会点头应是。
秦左烈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金念念不耐烦地制止住:“你能别说话吗?有什么事等我抽完血再说。”
说完,她就把处置室的门关上了,正好把秦左烈也关到了门外。
小护士给金念念抽了点血,然后就拿去化验。金念念用棉球捂着针眼,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时刚被放进屋里来的秦左烈,轻轻地走到她的面前:“念念,你不要着急,白牧原他一定会没事的……”
金念念连眼皮都没抬:“我知道。”
秦左烈终于忍受不了她的冷淡,他缓缓地蹲在金念念的面前,几乎是在哀求她:“念念,我知道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可我跟你保证,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开心啊……我等了你四年……你不知道我再次看到你有多开心……我知道我这次做错了,但是我会改啊,你不要因为这一件事就判了我的死刑啊!你别这样对我……”
金念念看着她,脸上闪过一丝的不忍。
是啊,如果用功过来形容他所做的事,那他就是七分功,三分过。
所以,她这样处理……是不是有点太绝情了?
可是,还没等金念念说话,黄特助就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秦少,您的父亲突发脑溢血,正在军区医院里抢救,夫人已经先上了飞机,她等您和她一起回首都!”
金念念看着秦左烈,突然笑了:“你快走吧。”
秦左烈下意识地拉着她的手:“你跟我一起回去。”
金念念慢慢抽回自己的手:“我还要留在这里等我二哥出来呢。去吧,万一你父亲他……你还是赶回去见见他好了。”
秦左烈咬咬牙,抱住金念念狠狠地吻了一下:“念念,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金念念,然后就跟着黄特助离开了医院。
金念念突然有种两人再也回不到从前的伤感。
这时,护士小姐皱着眉头回来了:“你是病人的亲妹妹?同父同母的?那不太可能啊,你是A型血啊!”
金念念顿时呆若木鸡:“我是A型血?”
倒不是她自己马虎,实在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但凡跟医院有关的事宜,都有别人处理,她向来只负责在床上躺着。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金念念的血型。
护士不理会她的失常,转而准备去找护士长:“我让护士长去联系下电台和电视台,寻找热心市民来捐血。对,我们这里还有几个RH阴型血的捐赠者信息,看看他们能不能赶过来。”
小护士刚走到门口,就差点撞上了一个疾步入内的高大身影。
“来抽我的血,我是病人的亲哥哥!”
金念念抬起头看向门口,正对上白祁原焦急而嫌恶的神情。
“又是你,金念念!你到底要害死牧原多少次才甘心!”
一向风度翩翩堪比豪门贵公子的楷模、几乎从不将情绪外泄的白大少,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对金念念的憎恨,他凛然的目光几乎要将金念念凌迟致死。
金念念抓住了他的那个“又”字:“什么叫又是我?什么叫我要害死他?白祁原,你给把话我说清楚!”
白祁原把袖口解开,挽起衣袖,看着针头插、进了血管里,这才抬头冷冷地看着金念念:“你最好祈祷牧原能平安无事,否则……”
他也不顾忌护士仍旧在场:“否则,我就剥了你们两母女的皮!”
金念念冷静了一下,等护士离开之后,又追问白祁原:“你说我又害了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指她和白牧原分手的那次?
白祁原不搭理她,径自闭目养神。
金念念因为惦记在急诊室里的白牧原,纵使满有肚子的疑惑,也只能先压下来。
这次的检查很顺利,白大少贡献了800cc的熊猫血,然后又跟护士细细说道:“我们白家在市立医院里有储备血,可能这会儿就已经送过来了。如果这些还不够,你再来抽我的血。”
因为白家父子都是熊猫血,所以他们平时都会在医院里存放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目送走了小护士,白祁原又将视线转向金念念,语气里依旧是冷漠如冰:“你要是还有一分良心,就马上滚出去,别再出现在我们兄弟的面前。”
金念念看了白祁原一眼,不说话也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