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闻言有些失望,也有些黯然,说:“她有房子?我怎么不知道呢?”潘篱妈妈说:“我也不知道,她回来以后才说的,说是之前就送了的。”
小山叹了口气,说:“大篱真能装事,这件事以前居然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能装事的意思是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的意思,也就是城府深。”她此时表现的是很平静的,别人也无法看出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到了家里,他们随便聊了几句,潘篱妈妈关心的问了一下她身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小山一一答了,然后两边就沉默了,小山不说话,潘篱妈妈也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好一阵后,小山才说:“大篱她现在怎么样了?”潘篱妈妈说:“你让我怎么说呢?”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她回来以后我们就跟她谈了,可她呀,看来是心意已决了,现在那个叫君子玉的女人也搬去她哪儿住了,我还想再劝劝,可是一提这茬她就不高兴,没法说。”
小山表现的还是很平静,苦涩的笑了笑,说:“她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我们的感情的。”
“背叛这......这话有点重了吧?”潘篱妈妈到底还是偏向自己女儿的,小山闻言,说:“她这不是背叛是什么,我跟她的感情是先开始的,我为她守候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就是她背叛了我们的感情!”说到最后的一句的时候小山开始有些发狠,潘篱妈妈叹口气,没敢接下去。
气氛又尴尬起来,小山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说:“不过我不怪她,之前让她承担的太多,压力大她想逃也难怪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阿姨叔叔。”
小山离开了,只是从小区里出来以后,她的脸色就越来越阴沉了,她去了潘篱妈妈告诉她的那个地址,但是没有上去,只是一直远远的站在小区门口的街道的对面,站在阴影里,站了很久很久,等着潘篱和君子玉回来、
君子玉和潘篱是一起回来,而且她们是一路跑回来的,潘篱在前边跑,君子玉在后面追,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嘻嘻哈哈的笑,君子玉在后面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站住!”潘篱继续跑,君子玉没她跑的快,跑的气喘吁吁,潘篱看她没劲了,掉头跑回去,在君子玉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之后,又嬉笑着跑开了。
君子玉喘吁吁的弯腰扶腿立在那里大口喘气,说:“你不是不许我毛手毛脚嘛?凭什么你就能对我毛手毛脚的?我要报仇。”
潘篱笑眯眯说:“有本事你来追我。”
君子玉好容易喘匀了气,又去抓她了,两个人笑闹成一团,旁若无人,小山在一边默默看着,心头在一滴滴的滴血,她转过身,漫无目的的向街道尽头走去。
她就这样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穿过小巷,不知何往,她就这样一直走到深夜,走到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个地方,她看到凌乱的街头还有个小卖部还亮着灯,其他地方都已经完全黑了,万籁俱静。小山无目的的走进小卖部,买了一瓶二两的二锅头,一个人蹲在街边,轻轻抿了一口。
*的酒呛的她一下就咳了起来,她咳嗽着,却仰头把酒硬灌向自己的口中,强烈的酒精呛得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在她身边不远处,一只流浪狗正在垃圾桶里的翻,流浪狗又脏又瘦,在垃圾桶里翻出一只快餐盒,开始舔舐盒子上残留的食物残渣。
小山看着流浪狗,鼻子有些发酸,在这沉寂的夜里,一人一狗,成就了最终的落寞,小山让眼泪肆无忌惮的流着,扔下手中空了的酒瓶。
她以前不能喝酒,现在实际上也不能喝,只是现在少喝一点,不至于就要被送去急救,她想如果她身体一直很好,她就能陪潘篱畅饮,一书豪情,一醉方休,她要是能有个好身体,就能陪潘篱去做那些新鲜而刺激的事情,让她的生活充满新意,潘篱喜欢冒险,可是在这一点上她们从来没有一致过。
小山心酸的看着那只继续扒拉垃圾的流浪狗,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钱,买了一只面包,扔给了流浪狗,流浪狗看到眼前的面包,立刻吃了起来,可是在咬过几口后,它停下来了,在地上转了个圈圈,叼起半截面包,向黑暗中跑去,小山有些奇怪,起身跟上了那只流浪狗。
流浪狗跑过一个街口后,钻进了一个涵洞里,小山悄悄的跟过去,寂静的黑暗中,她听到一个低微的女声再唱一首儿歌:“一个钱,斤两斤,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
小山听着有些耳熟,那是她们小时候跳皮筋时唱的儿歌,一边唱,一边跳,现在出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有些寒冷的感觉,小山紧了紧衣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涵洞,向里面看去,她看到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影还披散着黑色的乱七八糟的长发,看不到面目,却能听的到她轻轻拍手的声音,合着掌声,轻轻的唱着儿歌,小山被这诡异的身影吓了一跳,吓的腿软,几乎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