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2)

“踢了?”君子玉诧异了一下之后,看着男人的脸色几乎扭曲,急忙说:“我明白了,亲爱的玛莲,我希望,我希望......”她说着又读不下去了,指着情书说:“这写的又是什么?”潘篱意识到她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于是悄然把手伸到了腰后,但是她看到对方腰上的一圈手雷以后,又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她怀疑自己能不能在将对方一枪击毙的同时卸下对方的双重威胁。

这时,这个男人开始说话了,他目光看着玛莲,用泰文说了几句话,玛莲身体颤抖起来,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不过是泰语,潘篱听不懂,她看向君子玉,君子玉冲她咧了咧嘴,潘篱意识到君子玉是在滥竽充数,于是给她回头看去,看到酒店吧台后放弃了两本杂志,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二支队的两名刑警也进来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君涟忽然说:“这位先生,你如此深爱着玛莲小姐,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不爱你吗?”男人目光立刻转到了君涟身上,沉声问:“为什么?”君涟目光转动,看着身边一圈人,说:“因为她早爱上别人了。”男人听着这句话,突然就低吼起来:“是谁?是谁?”

君涟似乎没能预料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犹疑了一下之后,手指随手指向身边的人,虽然身边都是女人,似乎嫌疑系数都是最低的,但是看到君涟的手指指过来的时候都下意识的缩了,君涟的手指找不到了焦点,君子玉此时突然说:“她爱的是我,只是不方便公开而已,她这次没有参加任何活动,跑来中国,就是来看我的。”

这句话一说,潘篱立刻手心全是冷汗,君子玉这样说,面对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暴徒,有多危险可想而知,果然君子玉话音刚落,这个泰国人立刻站了起来,枪口就顶在了君子玉的脑门上,说:“你再说一遍。”君子玉举起手,说:“再说一遍我也这么说,她爱我,我也爱她,她对我的感情是无可取代的,你这样做,只会让她恨你。”

潘篱此时紧张的脑子都有些麻木了,听着君子玉的话语,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果然是关心则乱,平常她很冷静的一个人,现在看到君子玉身处险境,脑子里一时就乱了,好在仅仅几秒,她就调整过来了,看到君子玉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移动着步子,似乎是因为过于紧张的退避,却把这个人缓缓的引导着背向潘篱。

现在的情形是,君子玉面对歹徒站着,潘篱就在他们背后,那个电影明星还在这个男人的脚下,战战兢兢,潘篱再一次把手放在了腰上,她现在开枪,完全可以从后面一枪打穿这个歹徒的脑袋,可是她的手指接触到枪柄的时候,她又犹疑了,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从她的角度看,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脑袋,但是也能看到君子玉的面孔,男人的脑袋只遮住了她的半张面孔,潘篱觉的自己手一抖,就很有可能打到君子玉,所以她犹疑了。

君子玉却疑惑了,她冒这么大风险是为给潘篱创造机会,然而这么好的机会,潘篱却犹豫,她不明白,她急忙对潘篱眨了一下眼睛,潘篱却还是犹豫,君子玉开始有些紧张了,因为局势现在已经发展的太危险了,机会稍纵即逝,潘篱的犹豫很可能让君子玉丧命。

就在这时,距离更紧一点的君涟突然出手了,她双手牢牢握住了挟持者的双手,迫使他不能开枪,然而他拉动引线还是很轻易的事情,潘篱觉的君涟过于贸然了,然而事已至此,她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立刻合身扑上,一手便握牢了他抓着引线的那只手,死死按着,让他这只手不能动,然后腾出一只手去解他腰间绑着雷管的绳子。

君涟乘机想把他的枪抢过来,却被挟持者一脚踹在腹部,踹的跌了出去,挟持者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君子玉,潘篱顾不上多想,一侧身用肩膀抵住了的手臂,把他死死抵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这些过程不过一瞬之间,潘篱死死抓着他抓着引线的一只手,生怕他引爆炸弹,一边喊:“快走,都出去,出去!”

几名人质急忙往外面跑去,君子玉不放心潘篱,听潘篱喊,非但不走,还往潘篱身边跑去,君涟一把抓住了她,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外拖,君子玉急了,叫喊着说:“放开我!我要陪着她!”君涟不听她说什么,揪着她就往外拖,手无缚鸡之力的君子玉,这会倒力大无比起来,拼命挣扎踢打,硬是挣脱了君涟的手,君涟又一次揪住她,君子玉在她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君涟疼的松手,她立刻往潘篱身边跑去。

准备配和潘篱行动的两名刑警也跑了过来,然而此时情况非常危急,千钧一发,潘篱顾不上多想,只是死死控制住挟持者,大喊:“都出去!出去,把所有的人都疏散了!”这是君子玉已经跑过来了,紧张的说:“你也走。”潘篱却说:“滚,你们把她拖走,拖走!”

两名刑警也顾不上多想,一个人去疏散酒店里其他人了,另一过来就把君子玉扛在肩上往外走去,君子玉大喊起来,说:“放开我!我不走!我必须要跟她在一起,潘篱!”潘篱此时哪里顾得上她,和挟持者僵持在一起,想要断开引线,可是无法j□j,人质都已经安全逃离了,露露.玛莲也逃了出去,所有人在酒店外紧张的聚在一起。

潘篱试图先打掉挟持者手里的枪,但是没成功,因为她不敢让挟持者握着引线的手有任何动作,但是僵持一会后,挟持者开始累了,手有些松劲,潘篱乘机按着他,一低头把引线咬断了,但是也就这样一个空隙,挟持者是不能立刻引爆炸弹了,但是他握枪的手自由了,他把枪口立刻对准了潘篱,潘篱急忙一个滚翻躲了开去,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子弹钻进了她的手臂里。

郝大鹏紧张的观察着酒店里面的情况,大队长握着对讲,对讲机里传来声音说:“爆破组已经上去了,准备接近。”大队长紧拧着眉头,说:“挟持者是一名心理失常的罪犯,不能用过激行动刺激到他,在接近他的时候一定要做好隐蔽!”

潘篱手臂中弹,痛呼一声,摔在了地上,挟持者却在这时把枪口对准了自己,而且对准的还是腰间的雷管,只要一开枪,炸弹还是会爆炸。爆破组显然已经没有机会接近他了,潘篱死咬着牙,看着挟持者对准自己的枪口,奋力起身,拼尽全力一脚飞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踢飞了挟持者手里的手枪,然后跟着又是一脚,踹在了挟持者的胸口,挟持者向后摔去,潘篱怕他摔下去以后,触发炸弹,急忙又一把揪住了他,在他摔倒之前,把他拉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了他腰间串着炸弹的绳子,然后身影敏捷的一个旋转,绳圈就从挟持者身上脱了下来,潘篱把那一串炸弹抓在了手里,又跟着一击漂亮的后摆腿,挟持者摔了出去,炸弹安全收缴,潘篱松了口气,抓着炸弹瘫坐在了地上。

这些事情的发生其实就在短短的时间内,不过一分多钟,挟持者昏过去了,站在酒店外面的人也都看的发蒙,在潘篱瘫坐在地上,喘息都不稳的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爆破组立刻赶上来拿走了潘篱手中的炸弹,几名刑警按住了挟持者,把他拖走了,而潘篱的手臂上还在流血。

外面却突然响起了掌声,潘篱有些范懵,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的,但是有了第一个人以后,其余人也开始鼓掌了,掌声越来越多,潘篱懵然站起来,一手捂着受伤流血的手臂,缓缓走了出去,看到酒店外面有许多人,其中一些人,就是刚才的人质。

君子玉飞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哽咽着说:“刚才吓死我了,还好,还好。”潘篱却被掌声冲击的有些懵,医生过来,把她带到了车上,车子外面有人守着,但是刚才被救的那几个人质还是围过来,围在车子外面,要见潘篱,要给她道谢,有一个人还说:“我是要给她道歉,之前我太失礼了。”

郝大鹏问潘篱:“要见嘛?”潘篱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落寞的坐在车子里,让医生给她处理伤口,郝大鹏于是出去了,不多时君子玉进来了,坐在潘篱对面,看着潘篱,说:“你看起来心情还是不好。”潘篱笑了笑,说:“废话,刚受伤,你开心一个我看看。”

君子玉却说:“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我想我也知道你是为什么不开心的。”潘篱闻言,低着头没有说话,君子玉又说:“为什么没有开枪?”

这句话闻到了点儿,潘篱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很久没摸过枪了,我怕误伤你。”

君子玉笑说:“你对自己的枪法就这么没信心?”

潘篱沉思了一下,才说:“我之前受伤失忆后,去复查,大夫说我留下了后遗症,小脑运动神经失调,平衡变得很差,可视性空间判断力也变糟糕了。”

君子玉听了之后,说:“我不太明白......”潘篱叹气说:“也就是说,我看到的物体和物体之间的空间距离和实际是有误差的,你觉的我还能用枪嘛?”

君子玉闻言,伸手握住了潘篱的手,说:“你也说了这是后遗症,而不是天生的,后遗症会慢慢好起来,你不要太失落,给自己心理压力,反正我是相信你的,我觉得你不会有任何问题,你知道嘛?”君子玉忽然笑了起来,说:“你没进来之前,我都快吓死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你一来,我一下就变勇敢了有没有?都是因为你,有你在我觉的底气十足,就像那天在医院训人一样,你不在我肯定不敢大喊大叫。”

潘篱闻言,扑哧笑了,说:“你这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君子玉也笑了,说:“没办法,谁让我手无缚鸡之力呢,我可不想挨打,所以得学聪明点,反正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医生给潘篱处理完伤口以后,就离开了,君子玉在潘篱的脸上亲亲吻了一下,潘篱有些赧然的抚着自己的脸颊,说:“以后我是刑警队的队长了,你不能再在外面这样随便亲我了,影响不好。”羞涩中,她可忘了之前站在部长办公室是铿锵有力的说的那些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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