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琥鸥笑道:“说来惭愧,我的训练方法比较激进,特别容易失控。你们家大师兄以前还嘲笑我,说我要么正在失控,要么即将失控,总也脱离不了危险分子的身份。就为了这个,我还专门磨练了自己的耐心,以保证我即使剑意失控,理智也不会,我依然可以从容镇定乃至缓慢地行事。所以你放心,我无害的。”
无害?我从小随中拿出一张凡人界的纸,嗖的一下,一张纸变成了一堆纸屑。
柴琥鸥:“……这种事情你们家大师兄也干过,你们云霞宗在这方面有什么传统吗?”
趋利避害算不算传统啊?再跟你闲聊下去我必须拿出防御法宝了。不过近距离感受这么乱到暴露本质又对我无实质杀伤力剑意的机会不多,我可以再撑着感受一小会儿。
☆、0532_剑意
在云霞宗,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感受别人的剑意,从我爹的到我的兄姐的,到各位长辈前辈的。他们,尤其是长辈们,也丝毫不会藏私地乐意展现给我感受。可是,他们的剑意都是非常圆融、在完善的控制之下,于是我感受到的剑意也带着他们的控制之力,而并不是纯粹的剑意本身。
以前我没觉得这样有什么欠缺,毕竟,如果剑意不控制,我不就要被剑意戳伤了吗?剑意又不是装饰品,它本来就是剑的延伸,是锋锐的武器,是坚实的防御。直到上次感受过柴琥鸥的有些失控的剑意我才发现,握在别人手中的剑,和抛在空中自由落体的剑,观察起来当然是不同的。
也不是说这样乱糟糟的剑意对我领悟剑意有什么特别的促进作用,只是,规矩的东西看多了,再看看同类而不那么规矩的东西,觉得很新鲜,仿佛带来了灵感。
可惜,只是仿佛,我依然没有顿悟剑意。
我爹说是因为我还没有确定自己要走的道。是攻,还是防,是变,还是直……——总觉得某些词很有点歧义——连定性的选择都没有,剑意如果有意识,也会因为不知道该作何扮相出场,于是就干脆不出场了。
其实吧,我个人是大而全的爱好者,我的剑意难道不能也有点包容精神吗?解决选择障碍的一个方法就是不选择、全都要。
我爹:“自己跟你的剑意商量去。”
……我倒是想,可它这不是还没生出来吗,我上哪儿商量去?
☆、0533_调查工作
我对柴琥鸥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的机缘,不过,如果窥天门给他指的是地点的话,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虽然事情发生在两年前,香炉也被云霞宗没收了,不过我现在才开始查,所以,如果是指这个事情的话,那我也算是他的机缘。
柴琥鸥:“这样啊,听上去倒是挺简单的。”
简单在哪里?
柴琥鸥:“而且那个受害人也姓柴,我看就是这事了。那我们去砍人吧。反正邪魔,砍错了也没损失。”
我:“……去哪里砍?”
柴琥鸥:“你不是查清楚了吗?我跟着你走啊。”
谁跟你说我查清楚了?“我是正在查。”我强调。
柴琥鸥:“哦,还没结果是吧?没关系,你查,我等着。”
我:“……其实,我是不知道之后该怎么查了,我第一次做这种调查工作,非常生疏,所以柴前辈,您能指点一二吗?”
柴琥鸥:“我从不做调查工作。”
听起来你还挺骄傲?
柴琥鸥指点:“你跟你们云霞宗任务处求援看看,任务处在调查方面经验丰富。”
为什么不是你向你们剑宗的任务处求援?虽然这任务是我先接的,可它不是你的机缘吗?你一点不急?
柴琥鸥自曝其短:“我们剑宗在这方面就比不上你们了,都是靠武力碾压的。拿到委托就上,到地方见到人了就打,打完就收工。以至于现在委托人都只有在需要打手的时候才找我们,我们唯一做的判断只有,委托人不是借我们的武力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其他我们就管不着了。”
其实也挺好的,干脆。
“我不好向云霞宗求援,”我说,“因为我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这事,求援我就任务失败了。”
柴琥鸥:“那我们砸钱找钟粟门调查吧,他们擅长这种事。”
别闹,你们剑宗的做任务都这画风吗?云霞宗弟子跑去钟粟门求帮做任务,我是要给钟粟门提供笑料吗?你们剑宗不在乎被嘲智商,我在乎,我智商是低点,但我们云霞宗整体智商不低,绝不可能给钟粟门提供这种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