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上次疗养院发生的事情,我总结了一些经验。一旦我有所动作,千万不能让夏优发现蛛丝马迹,否则一定会被她用“奸计”巧妙的化解,就好像上次跟踪她的人肯定还是露出了破绽,不然她也不会趁机表现自己的“孝心”。所以这次我也学聪明了,先把残局收拾好。虽然不知道和夏优接头的人,东西拿了为什么盒子还放在这里,但是我把盒子也放了进去,尽量做到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假象。
夜已经深了,我必须得回景家,尽管我知道景雄他可能并不想让我回去,或许他巴不得想让我和沈煜发生些什么,好让他能更容易的控制沈煜,乃至我。但是我必须要用我的行动告诉他,我跟她的女儿,不是一种人,我一定要做出一些他想象不到的事情,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预想中的发展,那样他只会觉得我太好糊弄了,所谓的愧疚感也会很快消失。
我让霍启盛把我送回去,他一边开车,我一边在车子上和他说盒子的来历,以及有了这个盒子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个盒子引发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挑挑拣拣,舍去不必要的会引起他愤怒的讲,尽量把事情说全又不让他生气。
然后我说:“既然这里的花还没有死,说明夏优还是会过来管理它的,也就是说这个交换的地点夏优她是一直在用的。所以,只要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就一定能抓住了她的把柄,然后把证据递交给久千代,这样不仅能转移久千代对我的仇恨,还能让他去对付夏优,一举两得,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霍启盛闻言之后,罕见的沉默了,双手从我一开始说话到现在,无时不刻步紧紧的握住方向盘,跟端着一大盆水似的。连开车的姿势,都像是用尽了十二分的力气,而显得僵硬无比。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见他没有回答我,样子又那么的怪,我有些担心的问,因为他突然间变成这样,让我不得不担心。
他摇摇头,边开车边拨通了电话,把我刚刚说的事情吩咐了下去,虽然他的手下之前也一直装作对他十分恭敬的样子,可这次他说话的语气都像是在跟心腹说的,简单的命令,干脆的回应,干脆到让我有些奇怪。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疑惑的事情,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答案。
霍启盛脸上渐渐的不再带着笑意,我看着他的那副怪怪的模样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心。我仔细回想方才的话,有哪句没有说好,有哪句会让他多想,又是哪句可能会惹到了他……
然而还没来得及回想,沉默了许久的霍启盛突然发出了声音,他仿佛十分自责的说道:“陈桑,我霍启盛根本不配当你的男朋友。我为你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了,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到头来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面对,而我却全然不知。我总是出现在你的伤口之后,却从来没有为你当面挡刀,可我还每次大言不惭的说保护你,爱你。我说过,我要成为能和久千代对抗的人,然而今时今日,我却依然没有做到,甚至还要你去花心思的想办法,让自己周全。我简直,不算个东西。”
人人都有发过得誓,却没有兑现的时候,因为生活它不会按照你的步调走。霍启盛在此刻又变形成为最稀少的“认真的霍启盛”,让我一时间心里暖暖的,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我微笑着对他说:“如果愿望那么容易就能够达成的话,大家还要努力干什么?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够令我幸福的了,况且,我也不希望你能成为和久千代对抗的人,因为这其中的代价我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能在我累的时候,给我一个拥抱,仅此而已。”
他摇摇头,看着我,说:“在没有能力给一个人完整的未来的时候,那种感情不叫爱,只是调情。”
他好像说的还挺认真,我看向他的眼睛,他开着车继续说:“我爸坐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对我最好的文叔走了,如果我连我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亲人都无法守护好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亲人?在霍启盛的心目中,我们已经如同亲人般亲密了吗?
他虽然专心开着车,可是突然眼神有些闪躲的说:“我之所以和景然结婚,是想要从霍二爷那里拿到一纸协议。现在协议拿到了,所以我要退婚。但是……”
“但是什么?”我提起了神经,追问道,因为早在之前他对我说了景雄和他在书房的谈话的时候,我就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