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我和刘姿琳两个人把沈煜夹在中间,一起抱住他,给他取暖,他的手软绵绵的环在我的腰上,一直没有拿下来,直到到了地方之后,还是小马要驮他,硬是把他的手给掰开了。
小马看着我,眼圈红红,扯唇笑了一下,对我说:“陈小姐,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您能来,大D哥就算是死,也会笑着下黄泉。”
“别说这样的丧气话,他这不好好的吗,姿琳姐,再催催那位安医生,人命关天的事,可经不得怠慢。”
刘姿琳闻言后,又给安医生打了个电话。
房子里面很空,实木地板,一直延伸到落地窗下,没有电视,没有沙发,更没有餐桌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窗户边飘飘荡荡的落地白纱,窗外,是绵延的青山,和阴沉的像生锈的铁一样的天,地板上摆着一个灰色的小方垫,很薄,确实那么大的空间里,唯一的摆设。
小马告诉我,说他家大D哥啊,就中意这个小方垫,他来了两次,都看见他盘腿坐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把沈煜驮到了他的床上,他的床是灰色的,窗帘是白的,床边有个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一个简式台灯。
我按了一下,灯泡却是坏的,衣柜里只挂着一件格子睡衣。
“这里,他常住吗?”
“常住,大D哥喜欢在这睡觉,这儿安静。”
我坐在床尾,把沈煜的脚放到我的腿上,脱掉了他的鞋子,他的袜子丢了一个,另一只脚趾被踩的通红,指甲盖上还有火烧的痕迹。
“你帮他把睡衣换了吧。”
我去冰箱前,把冰箱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被撕到一半的桶面,还有一瓶喝了一口的矿泉水,我看着连讲话都有回声的房间,想起小马的一句常住。
那一刻,我感觉他很孤独。
安医生来了,我们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站在露台上,手扶着白色得罗马杆,看着远处的郁郁葱葱,感受着空气里面的湿润,刘姿琳盘坐在地上,用小马的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我看着小马,说:“夏优为什么不知道这里?”
“大D哥不让讲,只有我一个属下知道这个地方。”
“他很信任你。”小马闻言,点点头,我继续说:“那你,更听他的话,还是更听夏优的话?我记得你什么都告诉她。”
“当然是听D哥的话,只不过,夏优是D哥的女人嘛,两个人的感情又不好,所以我才想在中间多做点什么,让他们的感情变好些。”
“感情不好?”
“是啊。”小马叹口气,颇有点发愁的样子说:“两个人一直都是分床睡的,大D哥说怕压到孩子,或者不小心碰到,所以一直分房睡,嫂子对这事意见挺大的,而且D哥经常在外面忙,两个人没什么时间在一起,只有嫂子犯病的时候,他才回来看看,哎,嫂子那病啊,一犯起来,滴水不进,真是愁人!”
我笑笑,这小马倒是跟他们过得像一家子似的,刘姿琳伸腿,冲小马的脚踝处跺了一脚:“王八蛋,会不会说话,嫂子嫂子的叫的挺顺溜的啊,我怎么教你的。”
“夏……婊。”小马难为情的死憋。
“哎嗬,这就对了,听起来真他妈的悦耳。”刘姿琳眉飞色舞的说,随后故意的问:“对了,你们嫂子这次怎么没有动静了,听说她人脉挺广的啊,怎么让你D哥给伤成这样?”
小马正要说什么,安医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我们几个人说:“谁叫陈桑。”
他们指我。
她挑眉,似明了:“进来一下,他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