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孩子带走了是么。”
“嗯,走的时候哭的很厉害,而且脸色有点不对劲,可能是……”
我讲到一半,没有讲下去,毕竟当着手下的面,会有些不方便之处。
我垂下了睫毛,心情十分的低落,关于我和沈煜的谈话内容,我已经不想再提。
可我永远都忘不了他的那句话,我若有罪,你何尝无罪……
“过来。”
“嗯?”我疑惑的抬头。
落落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说:“躺这儿。”
我再次疑惑的看向他,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在再次接收到他笃定的目光的时候,我才试探的弯腰,像个豆子一样的蜷缩着,躺到他得膝盖上。
我从来不知道落落的膝盖竟然会有这么神奇,在躺上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心上像是坠了一颗石头,安然落定了。
落落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那种头皮被触碰的酥麻感,有种异样的舒服和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行为举止,忽然间,处处都带着那么一丝留恋的感觉。
他说:“一会儿就到家了。”
家……
这个字,就好像对四处漂泊的浮萍说一句:“你可以生根了。”
就像很久以前,米雪姐曾经预言的一样,这样安定的日子,只有他落落能够给我。
我靠在落落的膝盖上,昏昏入睡,等到到了家,该要下车的时候,我却一把抱住了落落的小腿,晃了晃,说:“师父,我想多躺一会。”
他用鼻息轻笑一声,笑的宠溺又安静。
我总感觉落落变了,后来随着日子长了,我终于能理解到他的变化是什么了。
以前的落落想要掠夺,而现在的落落,只想守护。
对于落落这样一个人,可想而知,让他放弃野心,是一件多么残忍又困难的事情,可是他不得不,因为他抵得过天,抗的过定,却摆脱不了命。
现在的他,只能在黑暗里当个夜行的动物。
那一晚,我盯着霍启盛的照片,盯到手机都完全没有电。原来想念,真的能蚀骨吞筋。那种心痛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你的心脏部位,真的会痛。
我让陆虎乘着夜,把血样交给了信得过的医生,这样走后门的方式比较便利,隔天就能拿到报告,与此同时,刘姿琳那边也在紧锣密鼓的想办法,不管如何一定要莫维答应交出她原来的化验报告,因为只有最初辛薇的头发的报告才是最准确的依据。
因为我还是不甘心放弃这么一个信息点,好不容易才判断出来的线索,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它只是个荒诞的错误。但是刘姿琳那边却给我来了消息,说莫维根本不缺钱,不管怎么说哪怕是哀求都死活不配合,而且要我亲自过去和她说。
看来,不逼一逼她她是不会把东西交给我们的,而且说不定还会弄个假的给我们。这边检验报告就要出来,我总不能放着不管,于是和刘姿琳一琢磨,说了一句好,去就去。如果不是当初莫维提携,我早就不知道现在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人生的事,没有个定数,谁知道会不会更好。
我再度去了维港,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发现这里还是老样子,不过自从莫维舌头出了问题,她这个檀口仙儿的名号,也就不那么响亮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年年更新换代的行业,男人向来是流连花丛中的蜜蜂,哪朵花开的大开的艳,自然就去采哪朵。我又见到莫维的时候,她特别带着敌意的看着我,一副明显要刁难我的样子,我想要什么,她绝对不会给我,但是我一不用物质诱惑,二不用人员威胁,我只是当着她的面,说了一句话。
我说:“莫维姐,你不想把单子给我也可以,但是如今我们都想要求一个结果,难道你就不怕错过了这个机会,债主找上门。”
莫维冷冰冰的盯着我,虽有些动摇,却还冷硬的对我一勾眼,撇撇嘴说道:“我怕什么,要找,也要连着你妈一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