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耆眼睛瞪得溜圆,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要知道,他身为东禁卫长,乃晋王心腹,晋王世子一脉的嫡裔不敢动之外,普通的晋王子孙在面对已获得“不得怠慢贵客”授权的冷耆时,他即使翻掌将其打杀了,晋王事后也不会降罪于他。这样的权力太大了,说不定也是对冷耆本人的一个考验。
在女侍的催促下,冷耆带着一队亲兵来到南园门口,见到了杨爸杨妈还有杨棠。
先是扫了平平无奇的杨爸杨妈一眼,然后冷耆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杨棠身上:“三位,你们好,我是冷耆,添为晋王府东禁卫长!”说着,他微微躬身为礼。
杨棠问:“晋王呢?”其实他言下之意是,如果晋王忙,就先安排他们仨歇下,并不是非要第一时间见到晋王。
可冷耆会错了意,加上晋王也是这么安排的,想在第一时间见到杨家三人,于是他侧身抬手比了个“请”,道:“王爷在鱼形池那边,正等着三位驾临,请随我来!”言罢,冷耆带着杨棠一家穿进南园门,然后七拐八绕,很快便到了一堵围墙边,顺着墙根走,那里有个可供盥洗的厕所,厕所旁有一条通透的横廊。
钻过横廊,前边便豁然开朗,他们这些人赫然已经来到鱼形池的东岸边了。
“冷侍卫,你护好我爸妈,慢慢跟上,我先去会一会晋老王爷!”扔下这话,杨棠整个人就往湖水间扑去。
一直没怎么开腔的杨妈见状不禁嚷了起来:“小宏?你干嘛?还不赶紧回来,就算你想游泳,也回来找个游泳圈再……呃!!?”话落,就见杨棠已经伫立在了池水上面。
嘶——
在场之人,杨爸杨妈主持人,还有冷耆等人,十数名女佣几乎都傻了眼。
喳、喳、喳、喳……
杨棠一步一丈,蜻蜓点水般走上了凉亭所在的小岛。
直到这时候,凉亭里的晋王朱六还傻着眼,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杨棠过来这一路水面下是没有暗桩的,情形跟上次几乎一模一样,但更可怕的是,时隔不到半年,杨棠这手蜻蜓点水的轻功愈发炉火纯青。
“老爷子,朱老爷子?!”
“啊?哦哦,杨棠来了,快到亭子里来歇歇脚!”朱六热情招呼道。
杨棠却没给朱六留面子,纵跃进凉亭,讥诮道:“刚才看傻了吧老朱?”
“屁,我是在研究这盘(中国象棋)残局,挺有意思的……”
“我信你才怪!”杨棠鄙夷道。
“你要不信,你选一边,我们俩对局一下你就知道厉害了!”朱六挑衅道。
“靠,我跟你单挑?我可不喜欢下残局!”杨棠推脱道。
“那就重摆一盘,还是你跟我!”朱六咄咄逼人道。
杨棠冷冷一下,道:“看来你是铁了心找虐啊!”要知道,关于中国象棋,前世杨棠参加雾都市区范围比赛,获得过亚军,进而得了个业余大师(省、自治区、直辖市、行业体协、计划单列市个人赛前三名)称号,哪怕他今世没有获得任何梦境技能加成,但身体六维增益良多,自然不怕眼前的老朱头。
“谁虐谁还不一定呢!”说着,朱六跟杨棠齐齐动手,把各自的棋子都归了位。
“要红要黑?”朱六问杨棠。
“我用黑,让你先走!”杨棠大度道。
红先黑后。
朱六倒是当仁不让,捻起红子就来个当头炮。
杨棠随手应了个跳马。
之后,双方各施手段,不断布局,直至局面僵住……朱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开始杀子,结果一番杀棋下来,杨棠一招“错子车”把老爷子的红帅“将”得动弹不得。
朱六颓然道:“我认输!”
杨棠反而皱起了眉头:“老爷子,我就纳闷了,人家都说,三步不出车,必定是个蠢东西!看你的行棋,车倒是出得挺快,可为什么直到最后,你也没动双马呢?是不是在故意让我啊?”
朱六闻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颇有些尴尬道:“不是我想让你,而是昨天晚上我才学会怎么走子,可刚才开局一激动,把‘马’怎么走给忘了!”
杨棠听得狂翻白眼,心说你怎么不把吃饭喝水给忘了呢?
“杨小子,我忘了怎么走马不要紧,你答应我的事儿你可别忘啦!”朱六提醒道。
“我去~~您老别是故意不走马装死,反过来提醒我题诗写字的事吧?”
“那哪儿能呢!”
“我看就像……”
“什么就像?别在王爷面前没大没小的!”这时,杨爸携着老妈已经登岸,到了亭外近处,却没敢冒然往里闯。
“呵呵,没事……这两位想必就是杨小子的父亲跟母亲了吧?”朱六作出一副和善的姿态,主动跟杨爸杨妈闲扯上了,“今次端午,是老夫擅做主张,请了二位过府,吃吃粽子,看一看龙舟比赛,放飞一下心情!”
屁股刚刚贴上椅子的杨爸连忙站起来拱手道:“多谢王爷抬举!”害得杨妈妈也跟着站起来行礼,看得旁边的杨棠心头一阵窝火。
朱六察觉到杨棠眼神不对,赶紧起身趋前,一手一个扶住了杨爸杨妈,不让他们把礼行完:“行了行了,免了免了……对了,本王可是听说杨小子诗词天赋了得,恰逢今日端午佳节,不如就让你家小子来个即兴发挥?”
杨爸见晋王朱六殷殷切切地望着自己,当下没口子地应了下来:“好、好啊……小宏,你过来!”
杨棠不情不愿地来到杨爸身边,趁他不注意,给了朱老爷子一记很邪气的眼神。朱六浑体一颤,差点没当场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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