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听陵上杨棠喝道:“给我放箭!”话落,箭如雨下。
吕布军猝不及防,当即有二三十倒霉蛋应声而倒,余下的也阵脚大乱,幸亏张辽及时大喊:“大家不要慌。”
杨棠等的就是有人大声说话,他当即引弓搭箭,朝着声源处就射了过去。
“嗖!”
“啊——”
张辽惨叫一声,捂住右肩就栽下了马。
“文远!!”
吕布狂吼一声,再不犹豫,策马就朝丘陵上冲了上去。他很清楚,今天要么冲破杨棠的阻截,要么就会被杨棠埋葬在这无名丘陵之下。
“来得好!”
杨棠一马当先,驰下丘陵,犹如天崩地塌之势。
吕布曾三番两次在杨棠手下吃瘪,今见杨棠已到近前,心生恐惧之下,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勉力举起画戟相抗,却被杨棠一棍磕偏。
只听噹一声,吕布不止浑体剧震,心头也是剧震,他骇然发现,不仅箭术不及杨棠,就连引以为傲的臂力也不及杨棠。
这可真是遇到了命中克星!
大恐之下,吕布再抵不住杨棠陨铁棍的二次横扫,只能在马背上懒驴打滚,若非双腿紧夹马背单手紧拽缰绳,他或许早已滚到地上去了。
可惜即使这样,也没能延缓杨棠的攻势,横扫的陨铁棍没击中吕布,却不偏不倚鞭在赤兔马耳侧。
被巨力击中,赤兔马甚至来不及哀鸣便已颓然软倒地上。正觉得自己险过一关的吕布还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就觉得整个身形愈发不稳,再一细查,才发现是赤兔马正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赤兔!!”吕布睚眦欲裂。
“吕奉先,拿命来!”
杨棠的喝声同时炸响,犹如雷吼。
吕布大惊失色,下意识举戟相迎,孰料杨棠的齐天陨铁棍如灵蛇一般,兜出一道诡异弧线,棍头重重地点在吕布左肩上。
“啊!”吕布翻身惨叫,狼狈至极。
杨棠叱道:“左右,予我绑了。”
吕布闻言,面色悲愤,还待挣扎。
这时,八健将中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四人各领一队人马,发了疯似的朝杨棠围杀过来,其中一将更高呼道:“曹性,还不带温侯先走!”
杨棠面对围杀过来的并州军,并不着慌,只将陨铁棍舞得密不透风,罩住他自己跟乌鸦。只见凡是靠近杨棠之兵将,擦着就伤碰着就死。
与此同时,丘陵上的曹军兵士齐齐呼和,掩杀下来。
成廉、魏续等四将的军势很快在内外交攻下开始溃散,最后一泻千里,被曹军几百兵士追杀出五里地去,仅剩几十骑逃亡,这才罢休。
打扫战场时,肩部中箭的张辽被几名兵士推推搡搡押到杨棠面前。
杨棠打量了一下灰头土脸的张辽,哂道:“可是张文远当面?”
“正是。”张辽口吻淡漠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愿降否?”杨棠问。
张辽不语。
“既不说话,那就押下去,关进鄄城大牢,告诉荀司马,这厮武艺不输夏侯将军,需严加看管,待主公回来以后,再行发落!”杨棠吩咐道。
“谨遵单侯之命!”
另一边,曹阿瞒已带人攻至下邳城下,无奈刘关张及时来援,暂时止住了曹军兵锋。
是夜,曹阿瞒正与郭嘉商讨攻城之策,帐外来报:“有刘备书信送到。”
“呈上来。”曹阿瞒回应了一句,旋又冲郭嘉笑道:“吾与刘玄德仅数面之缘,交情浅薄,也不知他写信予我干嘛!”
东汉三国那个时代,书信算是一种比较私密的交往方式,没有一定程度的交情,是不会随便书信往来的。
“刘备此人能笼络住关羽张飞,可见颇有心计,非无的放矢之辈,他此番写信来,必然事出有因。”郭嘉皱眉道,“至于具体什么原因,我一时还未想到。”
此时,用帛布写的信被送了进来。
曹阿瞒打开走马观花般看了一遍,当下哂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咧,这刘备只是跟我叙了叙当年会盟旧情,又言近日长安消息,董贼被温侯吕布诛除,朝中局势又起动荡……”说着说着,他的言语声慢了下来。
郭嘉却陡然一惊,色变道:“主公,事急矣!”
“何事?”曹阿瞒被郭嘉的态度吓了一跳,他隐隐有点感觉,却暂时未把事情想通透。
“董卓死于吕布之手,西凉军与并州军必生嫌隙,陇西乃西凉军根据地,一旦发生争端,并州军只余败逃一途……”
郭嘉分析至此,也没说吕布军会往哪儿逃,可曹阿瞒的脸色已然黑成了锅底,立刻唤来心腹传令官,让他前去各营唤夏侯惇等将秘密前来商议。
商议什么?
自然是连夜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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