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峻高山拔地而起,大河被高山又分为百川,奔流到海,又分化成细小河流,滋润平原。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山陵抚为平原,又将荒野变为绿洲。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
清浅看着这一切,心中若那月光一般,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躯在何处,似乎早已与这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只剩一缕神识,飘飘荡荡,目睹天地初生,混沌初破。
在那声音之后,不知又过了多少年。
云卷云舒,有时是晴空,有时是暴雨,有时刮起飓风,有时又挂霓虹。
那片片山林,有的长成参天大树,又在一夕之间被雷电劈为灰烬。
有的长年累月,经风雨而历霜寒,依旧屹立着。
小草的生命并不漫长,却很坚韧,野花娇嫩美丽,却很可能在一夜之后便枯萎。
当它们的上空响起笑声,这寂寥的天地,也终于有了一丝热闹。
那一瞬间,仿佛花草树木,都为这笑声所折,不约而同摇曳起来,仿若回应,仿若臣服。
“哥哥,为什么我们走了很久很久,也才只有我们两个?”
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袍子,上面缠满鲜花,赤足在草地上走,后面跟着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男孩。
她想来是很喜欢鲜花的,不仅头上戴着花环,连嘴里还叼着一株花草。
“也许,天地只生了我们两个。”小男孩道。
“那末,天地又是谁生的?”小女孩仰头。
“我不知道,如果我们再往前走,说不定能找到同伴。”
“那快点吧,只有我们两个,真是太寂寞了!”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奔起来,脚凌空而起,朵朵云彩聚在她脚下,轻盈的身体像羽毛一样飞了起来。
“等等我!”小男孩不甘落后,连忙跟上,两人瞬间没了踪迹。
清浅的神识仿佛也有了感应,竟能一路追上他们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