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要糖糕。”
“娘,我要兔儿灯。”
“娘,哥哥掐我。”
“娘——”
对面的小院贴着红咚咚的桃符,屠苏酒的香气从远方飘来。
金光坐在别院的屋顶上,头搁在七夜肩上,看着脚行人来来去去。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我们也去逛逛。”七夜提议。等待总令人神思飞驰,无聊的过程中充斥着胡思乱想。“京城你熟悉,今天晚上哪里好玩?”
金光坐直,局促道:“我很多年没在外面逛过了,不知道和记忆中相比变化大不大。”
七夜牵着金光从屋顶轻盈的跃。“那我们随便走走。”
缩地成寸,瞬间融入喧闹的人群。
高跷,套圈,杂技。夹馍,汤饼,烤羊。风车,陀螺,彩灯。樗蒲,彩球,拔河。
簇新的棉衣穿在身上,人人带笑。
路过将军府,门前搭起八丈高的灯楼,好大一群人簇拥着围观,啧啧称赞。庭院深处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想必府中正有一场盛大筵席。
金光还记得玉儿向远帆撒娇的模样。
人群中并没有熟悉的面孔,金光有印象的玄心正宗弟一个也没遇见。
“你看那个。”七夜指着一个方向。
“变戏法?这种把戏有什么好看的?”对百姓来讲,变戏法很神奇,但是哪怕玄心正宗的低级弟眼中,这种戏法也是拙劣的。
七夜拉着金光挤进前排。
变戏法的人正在说:“除夕佳节,若有哪位尊客识破某家戏法,某家所有任君挑选。”这人明明是在吹嘘,他脚铺着一张毡,上面摆着泥人,陶俑,风车,绢花,碎宝石等物。
金光的视线在毡上扫过,立刻发现了七夜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那是什么?”
毡上的花纹粗看如杂乱线条,但是金光见过太虚散人的玉简,得到了玉晏真人的须弥之境,理所当然的认出毡上的花纹只有一半。同样的花纹在太虚散人的洞府里见过,须弥之境的墙壁上也有。
毫无疑问,那也是修真者的东西。
金光眼中燃起兴趣。
变戏法的人正在表演。
他拿出一块一尺见方的黑布,朝百姓们展示了黑布两面,然后变出了一朵绢花,赢得一阵赞叹。
“那朵绢花是从袖里拿出来的。”金光凑在七夜耳边说。变戏法的人手法很快,普通人没看出来而已。
七夜低声道:“我们是直接拿走还是戳破他的把戏赢走?”
金光翘起嘴角:“既然人家摆了阵势,咱们当然要按规矩。”
变戏法那人接来一刻钟陷入人生最大的噩梦。一个年轻俊朗的公上来之后,他所有的戏法都失败了。要变出来的东西消失了,要变没的东西死都不动。掌声变成了嘘声,大过年的他好似喝了黄连水,偏偏有苦说不出。
人们来是看变戏法,现在变成看变戏法的人,当然不少年轻媳妇未嫁姑娘兴奋的看着台上那位俊朗的公。
天脚,不缺会看人的。
那位公虽然没有穿金戴玉锦帽貂裘,但是他周身的气度,言谈举止明显是出身不凡啊!
变戏法的人认输时,看戏法的人群发出一阵阵欢呼,比刚才变戏法时热烈多了。也许是受人群影响,金光心中也涌起阵阵笑意,直到——七夜脚堆满了女人们扔上前的绢花丝帕。
顿时笑容消失无踪。
七夜见状,连忙拿着战利品退来,不忘从腰间解钱袋看也不看扔给变戏法的人。
离开这条街,七夜讨好的将毡递给金光:“不知道有没有惊喜呢?”
金光皮笑肉不笑:“今晚你的惊喜还少吗?”
七夜装傻,把毡翻来覆去的看:“我先瞧瞧~没什么特别的,你来看看。”
金光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装傻。他才不信七夜看不出来这么明显的缺口。七夜见金光不接话,只好自己输入一丝灵力,残破的毡在灵力的滋养逐渐恢复鲜艳的模样,毡肉色的内面浮现出黑色的纹路,组成复杂的小篆。
修真者喜欢用玉简,以神识读取。但是使用玉简之前,只能使用俗世的记工具,竹简,兽皮,绢帛,纸张。
即便玉简盛行后,还是有些修真者习惯了用竹简绢帛等记功法。
这块毡上记的是一部丹。
可惜只有半卷!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很匆忙,只有一点。
接来几天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写了,先打个预防针。
——榜单任务不成肿么办???好后悔申请榜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