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妃赶紧道:“不坐了不坐了,我们先回去了。”
成王妃这个时候智商上了线,想着赶紧和她划清界限,“不如叔母先回,我这儿还有点儿事,想和圣人说一说。”
徐昭星的心里跟明镜似的,陈佳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嫌敬王妃太蠢,不想搭理她了。
她乐于做这个顺水人情,点了点头,“也好,成王妃先坐一坐,我去去就回。”
徐昭星便出了内殿,去前头见余良策。
余良策来了这儿,就没想过拐弯抹角,当下和她说了高巍来求的事儿。
多的便不用说了,圣人自是能想个门儿清。
余良策不便在内廷里久留,也是利索,说完了就走。
将走到花园里,碰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姑娘,那姑娘看起来也就不过十岁,手里握着一枝腊梅,偏了头,看他,而后用脆脆的嗓音道:“我见过你吗?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可又觉得好像见过你似的。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姜婳。”
他赶忙跪了道:“臣余良策,拜见和顺公主。”
“你长的可真好看,比太子哥哥还好看。”
“公主谬赞。”
姜婳又道:“你来这儿见圣人是吗?我也是。敬王妃和圣人说了好多话,我刚才问我母妃,我问她究竟是敬王妃的话对,还是圣人的话对,我娘一会儿说敬王妃说的对,一会儿又说圣人的话对,我都糊涂了。”
余良策听的不太明白,只好道:“那不如公主再问问其他人。”
“那我问你吧!你说男人到底是该三妻四妾还是只娶一个夫人?还有女人,到底是接纳男人的妾室,还是如圣人这般,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拒绝?”
这把余良策也问住了,他想的并非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在想到底该怎么回答,不能说圣人不好,可谁看圣人都是个异类。
他想了想道:“你看圣上,即使圣人是旁人眼中的异类,可依旧有圣上宠着。所以,臣认为,这看人,并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如圣上和圣人一般,当然也有一样的。毕竟三千弱水只饮一瓢,人人都想有,可并不是人人都能饮到最如意的那一瓢。”
姜婳才多大,对于男女之情不过是情窦将开,还糊涂着呢!
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正思索的时候,听见还跪着的余良策又道:“公主,臣还有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姜婳:“你这就要走了吗?”
“是的,臣告退。”
姜婳瞧着一身青袍的男子越走越远,不知为何心生惆怅。
不多时,成王妃也带着自个儿的女儿出了皇宫,一走出城门,她长出一口气。
“母妃,你怕圣人?”姜婳跟在她的身后问。
“胡说什么,那可是圣人。”成王妃也不当真,笑着斥她一句。
姜婳也不怕,跟着她上了马车,一上去就抱住了她的胳膊,又问:“母妃,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这是人人都想要的吗?”
“可不,世人只有一颗心,都想里头住着一个天底下最好的人。”成王妃不知想到了什么,还叹了口气。
“天底下最好的人?”
“嗯,这个好,是你自己认为的好。婳儿,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你心里最好的人。”
成王妃拍了拍自个女儿的手,闭上了眼睛。
马车晃啊晃的,若是能晃回到如婳儿一般的年纪……
当然不可能,所以,她至今也不是很懂什么是爱情。
只知道,父亲让她嫁了,大表兄不理她,二表兄总喜欢哄着她。
就和哪个姐不爱俏似的,哪个女孩不喜欢被哄呢!
唉,想来想去,还是那些个破烂事。
谁,也不如圣人活的如意。
只愿,她的女儿啊,也能如圣人一样被人宠上一辈子。
——
晨光殿里。
章得之握了徐昭星的手,把她拉的近了一些,笑道:“叔母今日进宫了?都说了什么?我想着她可说不过你,就没过来瞧。主要是怕我一来,你就不好发挥了。”
徐昭星一想起敬王妃的表情,便笑个不停,“我就说了一句话,我说让你封姜瑞当世子,敬王妃都快哭了。”
章得之也笑,抓蛇打七寸,有时候,一句话能把人吓个半死。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徐昭星忽然正色道:“高家的事,明知和你提过吗?”
章得之顿时敛了笑。
无需回答,徐昭星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道:“唉,我想着你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谁知,竟还有人比你还聪明,让你也着了道。挑拨,多明显的挑拨啊!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只有明知,如今并没有其他的儿子,那人到底是在挑拨你,还是在挑拨明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