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也是一脸疼爱,知道这个妹妹虽然娇蛮,说话也是心直口快,但心性并不坏,温和说道:“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么?”
卫月也是一脸笑意,点了点头。
卫澈轻声说道:“嗯,我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郑重其事,堂而皇之说以后还会出卖我,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就算当时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但交朋友哪个不是将刀子放在腰后?手上端着酒,他就那么径直亮了刀子,放在你胸膛上说,如果哪天出了事,这刀子我肯定先捅下去,然后让我去背锅。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想不通,后来看了很多事,便想通了,也觉得他这种人很傻,他虽然说的决绝,但是反过来一想,何尝不是告诉我,如果要让他来扛刀子的时候,没有什么犹豫不决的,也不要觉得良心不安,要理所当然。”
卫澈长舒了一口气,又是说道:“以前不想让你听这种话,也就没说过,今天提一下,不应时应景,但是很现实,如果卫家哪天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我敢肯定,就算我把他推出去挡了刀剑,他还是会爬回来,死在卫家的墙院内。这也是我能和他相识到今天的原因,同样也是我愿意让他入我们家剑阁的原因。
还有你觉得当初徐江南在天台山救你是因为剑阁么?那会他可不知道你的身份,就连平王府那事,我敢肯定,就算你没用剑阁的事来诱惑他,等到晚上,他自己也会去走上一遭。
我记得你还说过当时去清月镇不是想去做一次惩恶扬善的大侠么?后来发现清月寨被人血洗了不是?前些日子有人传了消息回来,说是两个乞丐在清月寨被血洗的当日,看到一个人先是烧了山下酒馆,然后上了山,上山的时候是两个人,一个人似乎是酒馆的老板娘,另外一个人是谁不知道,但是乞丐说他背着剑匣,牵着瘦马。至于是不是他做的不知道,但毋庸置疑,他肯定是一个知情人,事发的时候他在山上。”
卫月有些讶异,只是沉默不语。
卫澈又是继续说道:“至于他的身世,我跟你一样也是好奇,不过这事呢,我觉得跟咱们家那两个守阁人的修为一样,老祖宗也就是说了句深不可测,我们也就觉得深不可测,其实上也真的深不可测。而卫城那些传的天花乱坠的人士,其实有多少真材实料真的难说,反倒那些有些实力的,基本上前些年都是名声不显。
到了徐江南的身世,却连半个苦字都没说出来过,我觉得这才是真的苦。”
卫月扬了扬眉,小心咀嚼着这句话,她很少听到卫澈这样正经的说话,也很少看到卫澈的这种样子,只是这话对于卫月来说依旧有些难以体会,来往皆深阁,哪知世事艰,说的便是卫月这种人。
“他说什么其实不重要,他这种人最擅长就是掩藏自己,做了什么才重要。”卫澈自顾说了老半天也不管卫月听进去没听进去,又走了稍许,卫澈顿下身子,指着廊道尽处的房间说道:“他就住在那间偏房,你先过去吧。我去给你们拿点膳食过来。”
等见到卫月往厢房过去之后,卫澈收敛笑颜喃喃说道:“如人饮水不苦,冷暖自知也不苦,才提气说了半个字又觉得多余,那才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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