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却是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角,咬了下唇,然后担心问道:“老前辈,那他,应该没事吧?”
魏青山罕见的转了头,看了一眼如今楚楚可怜的卫月,和善一笑说道:“人本就五分恶性,五分善性,以善示人那就是侠,以恶示人那就是魔,不过有事还是没事。”魏青山微微叹息说道:“得看他能不能过了这关,若能过,万事好说,若不能,万事皆休。”魏青山说的是轻巧,但自己却知道这当中不容易,就像当初他将这桃木剑交给徐江南的时候,早就知道这当中有一股强大恶念,就连他握着,时不时也能心生杀人之意,嗜血之心,但他还是给了徐江南,一个是李闲秋当初与他和盘托出的时候说了会给他春秋剑匣,春秋剑匣能压春秋剑的锋芒,自然能压这无名桃木剑上的邪念。
第二个就是他不认为此子会因此而入魔道,本着当年他能在密林里坚持到昏迷过去的心性,加上那会只是圆滑并无太多杀伐之心,要入魔太难。就像有人行了一辈子善,哪怕是伪装着行善,可到了最后,但凡不小心做了丁点坏事,也会哭的像个孩子,良心不安,更何况徐江南他当初并无恶念,现如今却甘心入魔。
第三就是这个子弟他虽不说,其实却很看好,哪怕到时候就算情非得已入了魔如同今日这般,他不怪他,能救下条命就救下条命,他的弟子就算是骂还是打,也是他的事,其他人并没有资格来指手画脚,他很护短,很早的时候就是,不然他也不会跋涉万里从北地过来。
卫月哦了一声,兴致不大,她只是听到一个很偏门的东西,想要知道他会不会因此生出意外,至于其他,是侠是魔,对于她意义并不大,也不会去管,她现在就只在乎一个人的生死。
魏青山看着卫月的紧张神色,感慨一声这小子命好,这命也是不好,不过当下感慨之后,将头扭回,又是轻声说道:“当年我承卫秦之恩有幸入剑阁,那会见过你,虽然三五品,却得了个剑痴称号,如今一看,可有些名不副实。”
卫敬自嘲一笑,今日与赵生徙对战,就算他知道自己有余力,但输了就是输了,败寇没有说理由的资本,赧色一闪而过,谁说他可能都不信,但这名老头之前的一剑之威,又是搬出卫秦的名号,就算心有不甘,也得低着头受教。
魏青山看着胶着战局,轻笑说道:“当年出阁之时,卫秦找老夫喝酒,问老夫学了多少,老夫本大字不识,入了剑阁哪里看得懂几本,出来之后碍着面子便说学了不少,其实并不多。而你爹就是只顾大笑,那会老夫才知道,被卫秦这老匹夫给阴了,你爹是个人才,或者用那人的话说是剑才,就是可惜了,没能在剑道上竖帜立派。
不过他很看好你,别问老夫为什么,你只顾听着就好。”魏青山没有转头,却是先人一口堵上卫敬之嘴,卫月之前只是静静听着,到这里的时候,张开口,惊讶到没敢说话,放眼天下,能用这种语气对她二叔说话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
“所以当时老夫就悄悄跟你爹说了件事,找回了场子。”
卫敬接了下去。“前辈是说,这辈剑魁当是李闲秋?”
魏青山笑了笑,这是他早年与那位牛鼻子老道士相识之时用酒骗出来的,后来将信将疑的丢给了卫秦,卫敬之后从八品而下的事他也听过,知道定然于此事有关,不过那会事隔经年,却没有丝毫大快人心的感觉,如今听到这局中人不以为意的说出来,却是老脸一红,消散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看来,也对,他的剑意是老夫生平罕见。真要说来,老夫能以不惑战知命皆是他之所赐。”
不过之后,魏青山却是一本正经说道:“那你可知道你二人的差距在哪?”
被卫玦谈笑说中,说放的那都是口中放下,卫敬二十多年前就拿起的东西,要说放下那是何其困难,尤其是如今有人刻意提到此事,颦蹙眉头,只是对于魏青山说的后半句,他并不相信。
魏青山也不管他信了几分,径直笑道:“你虽是剑痴,但这几十年看来,你痴的仅仅是名,就如刚才,也为卫家名利所害,而他虽然没有拿剑,但是天下万物皆是他的剑,开了那白云峰,不过是剑出鞘而已。”魏青山一脸痴迷的看着徐江南施展的剑招,喃喃说道:“不过那之后的风采,可能会在另外一人身上看到。”
尤其是徐江南不闻江湖清风,一剑温酒向长空的时候,魏青山眼神一亮,再不顾恍然大悟之后的卫敬,抚掌大笑惊叹说道。
“此剑当浮人生一太白。”
(不好意思,近两天因为更新字数的问题,以后每章节三千到四千之间,没到字数我就不发了,肯定不会偷懒,谢谢理解,在一个就是一年没回家,如今七大姑八大嫂的串门,实在没多少时间在写,眼睛涩的可怕,昨天出门用手机写的,一直到今天晚上六点回到家,写到现在,是真的写不快!写到如今,至少我觉得自己在将当年的事打成碎片一个一个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衔接错误,也没有拼错盘的现象,挺自豪的,尤其是这个故事自己想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