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南醒来之后,叹了口气,虽说对于阴阳教那块没有什么好感,可这般借刀杀个血流成河的事情他也不想看到,以前不觉得,在见到大秦之前的血战画面之时,他这才觉得以前见到过的杀人场面只是小儿科,也体会到了老许当年初上战场看见满地血肠时候的窒息感觉,很不友好。
尤其宁西居的心性和作为,他定然是一路杀过去,而他作为少有的知情人,在经过自己最大努力之后,虽说结果未曾有过多少变化,但至少他无愧于心,而且躺在沙地上的时候,除了看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如果有一天,小烟雨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他会不会如此。不过之后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觉得不够,又甩了一个之后这才“心满意足”。
若真有那么个场景,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死在她的前面。
休息好了之后,戈壁之上星海灿烂,他走到吕清边上,用手捋了下鼻息,很是微弱,然后又走到旁边另外更加惨绝的身体旁边,别说气息,就连身子都快凉了下去。
徐江南呼了口气,戈壁夜间清冷,有的地方甚至早上起来,黄沙之上还能瞧见白霜,徐江南一扭一扭的走到吕清旁边坐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百味杂陈,若是不懂实情,可能他会想着帮吕清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可偏偏他对此一清二楚,知道宁西居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不为人知的可怜人。
徐江南将剑匣取下,斜插在黄沙之上,身子靠了上去,然后从后背处掏出两本书,原来是放书箱压箱底的东西,推放到吕清旁边,可是还没放上一会,又给收了回来,撕了个粉碎。
正要靠着休息一下,身旁吕清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他走了?”
徐江南张大眸子,略微惊喜的回头,“你没事了?”
吕清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暂时没事。”
徐江南舒了口气,重复说道:“没事就好。”寂静无声。
不过等了一会之后他又面色僵硬的回过头,狐疑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个闺女?还是我长得像个闺女?”
吕清轻轻一笑,收回视线,望着天上星辰,语气清淡说道:“人有命格一说,江湖有气数之谈,这星辰就是命数之相,一个星位对应一个人的命格,漫天星海便是气数了,星辰璀璨,说明此人命数硬朗,至于命相,就多了去了,有离明格。”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徐江南,轻笑说道:“知道离明格吗?”
徐江南摇了摇头。
吕清脸上一副我理所应当的表情,顿了顿之后说道:“极向离明格,就是世人常说的帝王相,紫微在午,四正无煞,还有太阴居子,水澄桂萼,丙丁之人夜生,一生忠良富贵,可这般的星象,若是午辰来冲,非候即将,可若六星加煞,多半死于非命,就成了横死之相。
吉星入庙旺则吉,吉星陷落则为凶,凶星入庙旺即便有旺意,但难减其凶,凶星陷落则大凶。”
徐江南愣了一下,他本就不知晓这些命理,而今听到吕清一本正经的说起,便有些怪异的感觉,对牛弹琴?只不过弹琴的是吕清,而他是牛,不过似乎瞧着吕清兴头正盛,笑着问道:“那我是什么命格?”
吕清望着天边一颗明亮星辰,轻笑说道:“天相。”
徐江南一呆,没想到在别人那里长篇大论的话语,到了自己这里,吕清反而惜字如金。
徐江南入了瞉之后便收拾不了,追问说道:“那吉相呢?”
吕清转头望着徐江南,突然开怀一笑,紧接着说道:“天相有吉有凶,吉者财荫夹印,凶者刑忌夹印,紫微是帝王相,天相天相,便是丞相一说,但也不全是,还得看命理,你爹原本就是天相,而且是石中隐玉格,前辈子历经磨难,最终还是扬眉吐气,大富大贵,只不过被人移了命理,且庙门紧闭,无吉星入内,这才难逃一死。而一门双天相,算是人间少有,天相跟紫微不同,天相是印星,紫薇才是帝星,很多命格天相的就死在进退失据这点上,遇凶则凶,遇吉则吉,”吕清一句话,口中便是一口白气吐出,在夜幕和凉风遮掩之下,倒是不太明显和古怪,也没引起徐江南的重视,只见这股白气飘散到徐江南的背后,紧接着消失不见。
徐江南只听懂了几句,遇凶则凶,遇吉则吉,不屑一顾,这不是诓人的废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