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怔了怔,看着他,一动不动,显然是被他的话惊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这厮这话……呃,怎么听着那么舒坦?
顿时觉得,一肚子气都没了……
可是……
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某人趁机把她拉到怀里去了,刚一坐下,楼月卿立马就回神了。
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某人腿上,腰间被紧紧扣着,两手又被他一掌裹住,姿势十分亲近暧昧……
楼月卿这才想起某茬事儿,哪里还坐得住,立刻挣了挣要起来,可是他抱得太紧,她根本挣不开,所以,楼月卿怒了,瞪着他,“放开我!”
这是做什么呢?若她没记错,她不是在生气的么?
放开?想太多!
有些无奈有些内疚又有些宠溺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佯装恼怒的样子,他极具耐心的轻声道,“好了,孤错了,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都气了这么多日了,该消了吧?”
他认输了……
楼月卿皱眉。
还不行?
摄政王殿下苦着一张脸想了想,又道,“你若是还不解气,就打孤一顿,如今孤伤势也差不多好了,随你打了!”
闻言,楼月卿嘴角一扯,没好气道,“谁要打你?打你我手还疼呢!”
这样?
也是,她打他倒没什么,可是她手疼也不好,确实是不妥!
想了想,摄政王殿下试探着问,“那……孤自己打自己给你出气?”
记得上次,她气了,就这么说了,虽然自己打自己有点傻,可是,她若是解气,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楼月卿,“……”这男人是不是养了几日伤养的傻了……
脸黑了黑,她没好气道,“那你倒是打啊!”
有这样哄人的么?
真是……
摄政王殿下这下倒是爽快,点了点头,“好!”
随即,松开她的手,抬起手就往自己的心口招呼……
楼月卿大眼一瞪,立刻两手扯住……
看着那拳头离心口只有不足一根手指那么长的距离,她松了口气。
呼!
幸好没打到!
随即,原本刚消的气又蹭蹭蹭的暴涨,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恼道,“你想死是不是?没看出我这是气话么?还真打啊!”
虽然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是没好玩,这是可以乱来的么?哪怕没什么事,那也……
这个白痴!
闻言,他眉眼间带着一抹笑意,挑挑眉,“哦?原来是气话啊,如此看来,无忧也舍不得孤……”
然而,话没说完,楼月卿受不了他了,“闭嘴!”
真闭嘴了!
然而,看着她,仍有笑意,可见心情甚是愉悦。
眼底的笑意,让楼月卿炸毛了,直接手一伸,搂着他的脖子,随即,另一只手扒开他的衣领,头埋在他的胸口上。
容郅原本还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又是要干嘛,直到一阵刺痛感迅速蔓延,他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坦,毫无任何不适的样子,没推开她,任她啃咬。
没多久,楼月卿就松口了,抬起头来与之对视,瞪着他咬牙道,“谁说我舍不得你,你敢惹我,我咬死你!”
她的唇上,殷红一片,容郅知道,那是他的血迹,而此时,他凌乱的衣领旁,锁骨下面,一个牙龈清晰可见,而此时,正在漫出血迹,浸入衣领……
可他并没有看,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眸色微暗,喉结微动,她如今的模样,甚是动人。
特别是,那轻咬在一起的双唇,因为沾了血迹,一片殷红,倒是有些与以往不同的妖艳和妩媚……
好似,在邀他采撷一样,这般极致的诱惑,真是……难以抵抗。
不受控制般,伸长了脖子攫住她的红唇,随着便是两只手也抱着她,一手扣着腰肢,一手按着后脑,吮吸着她的味道……
楼月卿哪里知道,这厮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所以下意识的推了推,可是,很快,她就没有再拒绝……
直到呼吸困难,他才松开她。
她已全身无力,趴在他肩头,不停地呼吸着。
紧紧抱着她,他似还不满意,眼底的那一抹炙热仍在,俯在她耳际略咬牙道,“孤真想把你办了……”
真的,很想!
楼月卿身子一僵,随即头埋在他脖子那里,没吱声。
他却低低一笑,大掌在她脑后轻揉着她的发丝,眼底满是宠溺。
再等等吧!
还未曾与她行大婚之礼,他不想这般委屈她!
过了好一阵子,楼月卿才想起什么,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他一片血迹已经开始凝固的胸口……
有些小心虚,她低声道,“我给你包扎一下!”
咬得有些狠了,可是,那也不能怪她,谁让他总没个正经,老是笑话她。
闻言,容郅这才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锁骨下一点的伤口,因为衣领遮了大半,方位不太对,所以,他看不太真切,不过,隐隐的痛意却提醒着她,这女人刚才半点不留情!
血腥味很大,可见流了不少血。
他无语的看着她,拧眉道,“你是狗托生的么?”
他不知道被她咬了多少次了,上吧一个没好又一个,好不容易以前的都好了,这不,又来了一个……
上次她咬的那个还有一些印没消呢……
你才是狗!楼月卿腹诽一句,然后没好气道,“谁让你惹我?”
摄政王殿下:“……所以,这是孤自找的?”能不能讲点理?
“难道不是?”虽然心虚,可是,她要态度强硬点,不然,这厮肯定又要赖她了!
他这人的那点小心思她可是摸得差不多了,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事儿绝对干得出来,到时候割地赔款,她悔恨莫及!
小样!
太不讲理了……
可是,秉承着王妃做什么都是对的的原则,摄政王殿下半点不心虚的轻声道,“嗯,无忧说什么就是什么!”
幸好,只对他一个人这样蛮不讲理……
咳咳,还是很满意的!
这还差不多!
占了上风,楼月卿心情好了不少,才道,“你放开我,我去拿药给你包扎一下!”
虽然不流血了,但是,若不处理,会留印的。
丝毫不松开,他道,“不用!”
楼月卿皱着眉道,“可是会留印的!”就在领口边上,就算是穿着衣服,也不一定可以全部挡住,被别人看到……那就不好了。
摄政王殿下不以为然,“那就留着吧!”
楼月卿,“……”留着干嘛?怪难看的!
然而,某人下一句话,让她很想再咬一口。
摄政王殿下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正好让人看了知道,孤被你欺负曾什么样了!”
正好让那些惦记她的野男人们看看,他家无忧到底多彪悍,让他们望而却步,谁也不敢惦记,也就他能受得了她这彪悍劲儿……
然而,这后面一句,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容郅,要脸不?”楼月卿脸黑了黑,强忍着再咬一口的冲动,她磨了磨牙。
她欺负他?简直是无稽之谈!
摄政王殿下从善如流,“要你就行,要脸作甚?”
楼月卿,“……”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他这么会说话?简直是信手拈来一句比一句更好听来着。
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跟姑娘家相处的样子,回想这几个月下来,这人流氓什么的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各种占便宜,怎么看都是个……
情场老手!
狐疑的眼神盯着他,“你这话,对几个姑娘说过?”
以前听说他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现在感觉……有些诡异!
以前还听说他不近女色呢,还不都是骗人的!
所以说,谣言不可信!
摄政王殿脸色一黑,“自然只有你!”还能不能更不解风情一点?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一脸娇羞的么?
闻言,楼月卿挑挑眉,显然是不太相信,“真的?”
怎么还是不敢相信呢?
别以为她没经验就想骗她,她可是看过不少书的!
看着她一副还是不信的样子,摄政王殿下脸更黑了,咬牙切齿,“楼月卿,你信不信孤现在就把你办了!”
心理崩溃啊,碰上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呃……这问题就严重了!
楼月卿眨了眨眼,随即嘴角一弯,笑眯眯的顺毛,“跟你逗着玩的,别当真!”
摄政王殿下:“……”瞎扯淡!
然而……摄政王殿下似笑非笑,悠悠道,“孤刚刚也是逗你玩的!”
楼月卿:“……”
无语之后,伸手,握拳,在他锁骨下面的血印上抡了一拳!
“咝……”什么情况?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她撩开他的手站起来,退后几步,咬牙愤声道,“容郅,我再信你我跟你姓!”
说完,走人!
摄政王殿下握着又在流血的胸口,看着她出去,一阵无语。
她以后本来就是要跟他姓的好么?
这个笨女人!
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看着上面的血迹,他蹙了蹙眉,“这女人……”下手可真狠!
不过,也很可爱!
摄政王殿下深深的觉得,他真的有受虐倾向!
……
然后,一整晚,某人对他满脸幽怨!原本还想着今晚抱着她一起睡,可是,她当没听到,潇洒走人!
看着门很不客气的又被关上,摄政王殿下一脸惆怅,不知道这一个人睡觉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二日,容郅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人了,然而,楼月卿本还琢磨着让容郅继续住着再养养,摄政王殿下也想再赖几天,两人想法不谋而合,甚是默契,然而,早膳还没吃完,冥夙匆匆走进来。
“王爷,宫中传来消息,今日一早皇上上朝了,却在大殿上吐血昏迷,如今情况不明!”
闻言,两人不约而同的放下筷子,对视一眼,皆有些惊讶,楼月卿挑挑眉,没说什么。
容郅看着冥夙,倒也不是着急,只是淡淡的问,“如今情况如何?”
冥夙摇头,“皇上昏迷后就被送回宣文殿,太医已经去了,具体如何还不知道,不过,此事已经传开了,如今京中人心惶惶,怕是……”
皇帝身体一向不好谁都知道,但是,在大殿上文武百官面前吐血昏迷,造成的影响不小,人心惶惶也是正常的!
容郅眸色一沉,皇帝当众吐血昏迷,确实是影响不小。
楼月卿看着容郅,浅浅一笑,轻声道,“你先回去看看吧,反正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容郅在这里已经五日了,这五日他一直不出现,早朝搁置,又封锁消息,想想都知道怕是已经引起各种揣测,如今皇帝这一出事,容郅再不回去,恐会引起动荡。
容郅闻言,看着她道,“你跟孤一起回去!”
楼月卿嘴角一抽,果断摇头,“那不行,我还不能回去!”开什么玩笑?
摄政王殿下绷着一张脸,他这一回去,又离她那么远,把她带回去放在摄政王府多好?不然送回宁国公府也不打紧!
最好是带进宫随身携带!
楼月卿瞅着他的脸色,只好道,“我师父在这里,我要陪着她,这几日一直照顾你,都没怎么陪着她,而且要给我调养身体!”
他只好作罢。
按照楼月卿的话来说,她师父也算是他未来丈母娘了,这可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人物,何况她本就不同意,把无忧带回去,更是火上浇油了。
“好好照顾自己,孤有时间就来看你!”
“嗯!”
某人这才略感满意。
“备马,回京!”
“是!”
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容郅这才不舍的离开。
因为他在这里住了你这么多天,加上重伤,所以这里到处都是摄政王府的暗卫,容郅没把他们带回去,而是把他们留下保护楼月卿,连冥夙都留了下来,只带着王骑护卫回京了。
宫中。
皇帝早朝时突然吐血昏迷,自然是吓坏了大殿里的大臣,容阑很快被送回宣文殿,太医院的太医很快来了,然而,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都没有消息传来。
宣文殿外,一众大臣仍然在等着,因为把守着御林军没有圣旨谁也不敢进去,可是,等了一个时辰,太医都没出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而此时,太后和薛妃正在宣文殿的大殿内焦急的等着。
而寝殿的门,仍紧闭着,是容阑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去,刚被送回来不久,他就醒来了,把太后和薛妃都叫了出来,里面只有他和心腹顺德公公,还有太医。
寝殿内,容阑靠着软枕一脸苍白的坐在那里,眼神望着眼前,有些空洞无神。
他脸色很差,看着也十分虚弱。
旁边除了顺德公公之外,便是太医院院正陈老太医,此刻,陈老太医正在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在检查。
顺德公公则是在一旁焦急的看着陈老太医,想催一下他快些,可是,又不敢吭声。
没多久,检查完了,陈老太医连忙道,“启禀皇上,皇上所中的确实是这纸上的的毒!”
话一出,容阑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在苦笑……
原来如此!
沉默片刻,他淡淡的问,“朕不想知道这是什么毒,只想知道,此毒是否可解?”
陈老太医闻言,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臣无能,请皇上降罪!”说完,跪下趴在地上请罪,身形颤抖,声音并无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