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楚国大丧,没有父亲(三更)(1 / 2)

因为楼月卿进宫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抱了小皇子过来,就在外面等着,容阑写好了罪己诏后,楼月卿便让人将皇子抱了进来,直接交给皇帝,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寝殿。

里面很安静,只依稀听到孩子的咿呀声,她站在寝殿外面好一会儿之后,皇后和薛贤妃等人都来了,看到她手拿着一卷圣诏站在那里,皇后和薛贤妃脸色齐齐一变,急忙跑进寝殿。

里面很快传出来一声声低泣声,楼月卿微微回头看着寝殿的门,蹙了蹙眉,握着圣旨的手微紧,然后,她提步离开了宣文殿。

她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彰德殿。

元太后也该死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楼月卿从彰德殿出来的时候,一声声丧钟忽然响起,低沉的钟声响彻整个皇宫,乃至于楚京的每个角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楼月卿顿足片刻,仰头看着天边的一抹夕阳,一阵恍惚……

皇帝驾崩,太后薨逝,让本就因为前几日的内乱而陷入恐慌还未平复的楚京再次陷入一片低迷,人人恐慌不已,丧钟连续敲了四十五次后,再次响了三十六下,代表着皇帝和太后的死亡……

代表皇帝和太后驾崩的丧钟响完之后,楚京内外周边的所有寺庙皆纷纷敲起了国丧钟,整整三万下,响彻整个夜晚。

这一夜,楚京中没有人睡得着。

楼月卿也在容郅旁边坐了一夜,而容郅,却始终未曾醒来。

第二日,国丧第一日,宫里宫外皆是一片白茫茫的,上至皇亲贵族下至贩夫走卒,皆披麻戴孝,整个楚京到处都是一片哀恸之音,街上人迹罕至,因为国丧,自然是没有人会这个时候出来找死。

楼月卿没有进宫,而是待在王府中,两耳不闻府外事,不过,当日宫中所发生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她这里。

据说,皇帝和太后同时发丧,所以场面极其隆重,文武百官皇室宗亲皆聚集宫中,慎王宣读容阑的罪己诏时,人人都十分惊讶,惊讶的自然罪己诏的内容,没有人想到这些事情竟然是容阑策划的,不少人都不敢相信,皆质疑遗诏的真实性,特别是那些德高望重的文官和宗亲,都怀疑是她栽赃皇帝,一番激烈争执自然是无可避免,可是经过数番比对笔迹得出结果,这确实是容阑亲笔,绝无造假。

得知这确实是皇帝亲笔所写,所有人都惊讶唏嘘不已,特别是没有人想到,且不说前些年的一些事情,就说近期的,几个月前鄂州的暴乱,西境那些将领叛国通敌,以及龙吟关差点失守都是皇帝在其中谋划指使,这次楚京之乱和东境三十万大军叛乱也是他一手主使,为的便是除掉摄政王殿下,为此竟差点断送楚国百年基业……

如此帝王,实乃荒唐!

谁都知道,皇帝登基以来,几乎从未造福过百姓,楚国之所以可以短短几年就国力飞速发展,都是摄政王殿下的功劳,虽然摄政王手腕狠辣不近人情,可起码他造福了楚国千万子民,如今皇帝还被爆出这些所作所为,简直是匪夷所思。

还好他死了,还好他的阴谋没有得逞,否则楚国岂不是离亡国不远了?

原本对于他和元太后的接连死亡有所疑虑猜疑的大臣们,顿时什么猜疑都没有了,也不敢再有猜疑,毕竟不管皇帝对还是错,他已经死了,尽管传位给了小皇子,小皇子也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能不能稳坐皇位那还是以后的事情,而楚国依旧在摄政王殿下的手里,准确来说,还是摄政王妃在做主,就算皇帝真的是她杀死的,谁敢说什么?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样的考量,对于皇帝的死因,所有人都默认了病逝,而太后本就病重,因为皇上驾崩也受了刺激薨逝也是正常,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日,楚国上下议论纷纷的皆是罪己诏的内容和新帝,唯独没有多少议论皇帝死因的……

而楼月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皇帝驾崩,传位于皇长子容烨,于国丧期满举行登基大典的消息随着容阑的死讯一同传遍天下,人尽皆知。

而转眼国丧第五日了,容郅身子好转,隐隐有醒过来的迹象,景恒诊脉检查之后,说他不日便醒,楼月卿放心许多。

这两天,楼奕琛也回来了,不过,受了不小的伤,据说是被暗算了,被射了一箭,差点伤及肺腑,还好他身手好及时躲开,不过,虽然未曾伤及五脏六腑,可是伤口还是不轻,加上一路马车颠簸回京,得养好些日子才能好了。

楼月卿去看了楼奕琛,回府的时候,正要走回水阁,正好撞上一个人,楼月卿瞧着景恒的样子,该是在等她,她挑挑眉,走了过去。

自从那日和他说了那几句话后,她就很少见到他,她日日都忙,他也日日都陪着灵儿很少打扰她,虽然不知为何他没有和灵儿相认,不过,他对灵儿好的没话说,可以说是溺爱了。

楼奕琛前日傍晚刚回京的时候,得知楼奕琛受了伤,他拿了一瓶药给她,说是花家精心炼制的治伤良药,对皮肉愈合效果极佳,让她拿去给楼奕琛用,她知晓他的好意,也没拒绝,让人送去给楼奕琛,今日去看,伤势好了不少,比一般的药物效果好,楼奕琛都说,那瓶药比他平时用的金疮药效果好多了。

不愧是花家研制出来的疗伤药。

她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就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身过来。

楼月卿挑挑眉:“你……是在等我?”

“嗯!”景恒坦然承认,她是午后出的门,如今都傍晚了,他料到她大概要回来了,所,他就来这里等了。

闻言,楼月卿也不奇怪,而是问:“有事么?”

景恒犹疑片刻,还是温声道;“我可能要离开了,来与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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