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闻仲复杂的出声道。

“换做是你，也会这样。”

长生大帝冷冷道，说着双肩一震，伴随衣袍撕裂之声和殿内带血的布帛碎片飞舞，他的上衣全部粉碎，赤出了上身。

不过他原本晶莹如玉的身体，此时却多了十几道狰狞见骨的伤口，血肉翻开，触目惊心，其中心口处还有五道爪痕更是凶险无比，几乎将他的心脏掏出来。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伤口都无声无息的往外渗着黑色的血，发出阵阵恶臭，因为伤口之中，有一种黑色的力量在不断侵蚀他的肉身，让他的力量无法愈合伤口。

此外还有雷光在伤口游走，与这些黑色力量对抗，避免它们侵入造成更大的破坏。

看到这些伤痕，闻太师怔了一下后神色复杂，默然无语。

“咳咳……”

忽然长生大帝脸色一白，忍不住咳出一口黑血，接着身子也微微一晃。

闻太师神色一动，长生大帝却摆摆手，然后身上光华一闪，取出一件白色仙衣穿上。

“闻太师，我知道你过去，为人刚正不阿，对殷商忠心耿耿，封神时不惜逆天而行，殚精竭虑，镇朝歌江山，稳殷商气数！”

长生大帝低声道：“这气节，本帝是由心佩服的，所以我敬重你，这万年来你不理会我的号令，我也没有怪罪，诚然，其中有通天教主的原因，但也有我对你的敬重。”

“大帝……”

闻太师叹了口气，的确，封神后这上天的万年以来，长生大帝的确有够对他敬重的了。

在这里，他为帝自己为臣，就跟在人间一样，可是在他跟前，长生大帝从没有表现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每次在他跟前都是自称我的。

“但是，敬重是敬重，本帝还是有底线的。”

长生大帝看向闻仲的目光忽然一冷，道：“普化天尊，这一次……你知罪么？”

“老夫……”

闻太师喟然长叹一声：“知罪！”

他看到了长生大帝身上那些凶险、严重的伤，所以知道了他经历了怎样凶险的一战。

“普化天尊，一个人，哪怕是我们这样的神……甚至你师祖，也终究是逆不了天意的。”

长生大帝转身后默默道，说着又摇头自嘲一笑，回头道：“本帝还是不想杀你这样的忠义之人，今日言尽于此，如果本帝这里留不下你，那这个天庭……很大！”

闻仲再怎么说也只是截教三代弟子，这次他对自己见死不救，使得他身受重伤，所以他完全有理由杀了闻仲，到时通天教主也无话可说。

只是……想起闻仲以前的过往……

长生大帝苦笑着出门，这样的家伙留着不能为自己所用，杀之又有些不忍，既然如此，那这次就干脆借机让他自己滚蛋算了。

天庭大的很，他爱去哪去哪，爱恶心谁就去恶心谁，但是千万别留下来恶心自己了。

闻仲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目光复杂，脸上还是深深的复杂。

轰！

雷府大门打开，让门口的众神全都一阵紧张。

“大帝，怎么样了？”

五方雷帝上来询问，十几个天君一脸担忧，不住往雷府中看去。

本来他们准备一有不对就动手，冲进去救援闻太师的，怎么……摩拳擦掌了半天，里面却屁大的动静也没有？

“谈妥了！”

长生大帝道，看着担忧的几人，摆摆手：“放他们进去吧！”

众雷将归于一队，那些天君全都一拥而入雷府中。

百里之外。

“这就完了？没动手吗？真没意思！”

牧长生蹲在一个飞岛的假山之上，手搭凉棚看向那边。

他虽然没有千里眼、天眼可以透视、看穿什么，但他在南方雷帝的身上留了一丝神念，所以知道长生大帝出来了，不过没感受到动手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