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刚换班,换班后冗余了大部分客人,如今是打车高峰期。但路上几个人招手,他都没理。车子七扭八拐地到了一个陈旧的住宅小区旁停下了,小区外是狭窄的铁栅栏门,车进不去。
小区已经有些年岁了,油烟和岁月将楼外侵染的乌黑一片,阳台下垫着的砖块都露了出来。
现在是晚上,有些大爷大妈在这消暑。立秋后的夜晚,风也没有夏日那么浮热了。
大爷大妈在小区院子里扯着的一个昏黄的灯泡下凑了个堆打麻将,里面最显眼的,当属那个头发油腻,光着上身的男青年。
男青年操着浓厚的l市方言口音的普通话,拍着桌子问一群他爷爷辈奶奶辈的人吆喝。
“先欠着!下一局赢回来就抵消了!”
一个大爷不满地说,“你这都欠了好几百了,一局才十块钱。觉得自己运气好,去赌坊玩儿大的去,跟我们这群老头老太太掺合什么。”
“你怎么说话呢!”男青年一把掀了桌子,手臂垂在下面,趁人不备将手边的十块钱拾起塞到了鞋底。
他一掀桌子,几个老头也恼了,拿着蒲扇对着男青年一顿打,男青年终究身强体壮,推倒两个老头后,拔腿就跑。
后面几个人追,他看到门口的出租车,一犹豫,打开车门上去,司机笑着将烟放在嘴里,踩下油门,车子“嗖”得不见了踪影。
“苏桦,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想还钱给亮哥,跟一堆小老头赌,就算天天赢,你欠亮哥的钱也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扫了一眼苏桦。青年不过二十四岁,瘦骨嶙峋,脸色苍白,直冒虚汗。
“亮哥那能不能再借我点钱。”苏桦说,“我不吸那玩意就死了,死了亮哥也拿不着钱。”
“真不知道那玩意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司机哼唧一声,语气里带着十分的看不起,“你欠了这么多钱,要不是因为你吸那玩意器官都污染了,现在估计早被杀了把器官卖了。”
苏桦没吱声,他好像陷入了司机所说的杀人取器官的恐惧之中,浑身发抖。
司机见状,对苏桦说:“哎,我跟你说个法子赚钱,赚到之后,你给我两万,可以不?”
“怎么赚?”苏桦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司机。
司机说:“先写欠条,我再告诉你,两万!”
乍听到辛路得病,时日无多,苏槿下意识震惊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礼貌性地安慰了两句。
“好的,您好好养身体,我有时间联系姜宁。”
对于苏槿肯见他,辛路振奋了不少,声音听上去也没那么苍老了。连声说着好,苏槿挂掉了电话。
将手机收起来,苏槿心情大好,抱着齐初笑嘻嘻地亲了他一口,说:“走吧~”
齐初并不是第一次来电视剧拍摄现场,但z国古装戏拍摄现场还是第一次过来。红木高槛,窗格朱门,小家伙玩儿得很开心。这次拍摄的是央视的历史剧,还原度十分高,剧中很多点心都是专门定做的,齐初胃口一般,饭没吃多少,但吃点心也把他喂饱了。
苏槿见了导演和制作人,晚上约了一起吃的饭。夏裳虽只是配角,可这个通告是苏槿给拿下来的,与导演和制作人的关系也熟络。而且上次苏槿在红顶美术馆一战成名,大家对她背后的势力也十分好奇与忌惮。
夜戏苏槿没在那陪着,和齐初先回来了。两人说说笑笑,一路甜蜜到了酒店门口,还未进大厅,黑影中窜出一个人来。
苏槿抱着齐初,脸色绷紧,那人冲上来时,抬腿正对那人一脚踢过去。那人没有防备,苏槿这一脚踢得十分到位,那人后退两步,坐在地上,酒店门卫看到,喊来了保安,保安将那人架住了。
“放开我!我来找我姐!你们拦着我干什么!”苏桦大喊起来时,声音有一种女人样的尖细,而他本来就比一般青年要瘦弱,挣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