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宗铭将被子给他掖好,说,“鬼知道他来干嘛,总归不是来3辟的吧?”
“……”
宗铭走了,李维斯睡了个回笼觉,九点多起床洗漱,去厨房给于果做早餐,好多天没见小东西了,还挺想他的。
炸了凤尾虾,煮了奶油酥皮汤,拌好水果沙拉,李维斯专门找了一个大平盘将食物摆成可爱的卡通小兔形状。说起来好长时间没照顾孩子,都有点生疏了,要知道他可是个职业奶爸啊!
十点整,大门响了,于果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来:“reeves!你是不是给我炸了凤尾虾?我都闻到香味啦!”
李维斯抱起他甩了一圈:“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了。”
小正太蹦蹦跳跳去洗手,他的泰迪爹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走进来:“嗨reeves,有我的份吗?”
“有啊,我做了很多。”李维斯和他打了个招呼,“要来点儿咖啡吗?”
“啊,太好了,飞机上的咖啡简直能把人毒死。”雨果说,“不过我想先把行李放到隔壁去。”
宗铭在玄关换鞋,对李维斯道:“去床头柜里拿备用钥匙,小孩的东西多,直接放隔壁方便点。”
三人拿了备用钥匙一起去隔壁放行李,李维斯先进的门,一走进去就觉得哪里不对——于天河和焦磊的鞋都在玄关,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车钥匙扔在鞋柜的大碗里。
餐桌上摆着一些残羹冷炙、整整两打空啤酒瓶,另外还有两瓶喝了一大半的红酒。
他们好像根本就没出门?
李维斯推着行李箱走进客厅,依稀听见浴室里响着水声,刚想喊焦磊的名字,就听“啪”一声脆响,然后是“咚”地一声,像是有人撞上了什么东西。
什么情况?
李维斯有种不祥的预感,三秒钟后,预感实现了。浴室门被打开,焦磊精精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垂头丧气,表情活像是死了亲爹,黑里透红的脸上脸上印着一个不甚明显的巴掌印。
李维斯:“……”
焦磊:“……”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宗铭拖着另一个行李箱进来:“你们在家啊?怎么不接电话……”然后被雷劈3。
走在最后面的是脚踝受伤的比利时泰迪,毫无悬念地被雷劈4。
“你……”李维斯隐约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结巴巴地提醒焦磊,“要不要先去穿衣服?”
焦磊倏然醒悟过来,双手捂裆,“嗷”地一声跳起来蹿了。宗铭莫名其妙:“他怎么了?不就是没穿衣服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维斯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浴室里还有一个人,以及那个人刚才甩了焦磊一耳光的问题,尴尬地张了张嘴,说,“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宗铭何等样人,立刻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卧槽”了一声,道:“反转型修罗场?我以为你编得就够狗血了,没想到天外有天!这特么是哪个论坛给出的馊主意?”
李维斯看他两眼发光就知道他的作妖基因又在蠢蠢欲动,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拽:“别说了我们走吧于果还在隔壁吃饭呐……”
话音未落,浴室门开了,于天河披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短短的发茬滴着水珠,一张脸白得像纸一样,虽然已经尽量收紧了衣襟,还是能看到喉结侧面有几个暧昧的吻痕。
他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仿佛衣冠不整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站在门口的三名闲杂人等。然后他特别淡定地从茶几上拿了一根烟,点燃了吸了一口,问:“什么事?”
“……”李维斯完全惊呆,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还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都这么稳,结结巴巴道,“你、你电话打、打不通,雨果先、先生带孩子来找、找你。”
于天河吐了口烟,凤眼瞄过站在玄关的呆若木鸡的前夫,淡淡道:“我不太方便招待客人,麻烦你带他去找一家酒店,孩子先放你家,我晚上过来接。”
他平静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眉毛尖都没动一下,李维斯倒是脸越来越红,想想自己给焦磊出的馊主意,真是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诺诺道:“哦哦……”
“啊!”反射弧有点长的前夫忽然尖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进客厅,“于天河你给我解释清楚!”
李维斯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雨果先生你冷静点,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放开我!”雨果连叫带跳,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活像是捉奸在床的正室太太,尖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万里迢迢来中国,于天河你你你……”
于天河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脸,将抽了一半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对宗铭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啊?”宗铭愕然,大约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发小这颐指气使的气场,居然有些发愣。
“好戏还没看够?”于天河眉宇间闪过一丝极为骇人的戾气,转身往卧室走去,“没看够跟进来看。”
“……”宗铭罕见地被他噎了一下,终于履行了作为发小的责任,转身一把拎起挣扎不休的雨果,对李维斯道:“走吧,回家。”
李维斯如获大赦,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蹿了。
神啊备用钥匙真是个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