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叔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木料,方石知道庄叔的性格,他不会随意的制作任何东西,所以他需要将要做的东西都构思好了才会开始制作,所以急不来的,如果着急,方石完全可以找庄叔的那个不肖之徒去。
“下去喝茶吧。”
“好。”
“这根木料也会有上次的沉木一样的功效么?”
庄叔一边走一边问道,方石知道庄叔也有讨要的想法,庄叔同龄人都是老人了,所以,庄叔想要为他们求个报平安的挂件也很正常。
“没有,这木料只是一根稍微特别一点的木头,想要有上次那沉木挂件的功效,还需要时间来养器。”
“养器?”
“对,简单的说就是人为的加速木料变异的过程,当然,这需要一些手段和环境。”
庄叔点了点头,两人来到楼下的红木沙发上坐下,庄叔慢慢的清洗着茶具。
“这个我不大懂,以前听说过乡下很多人家里会养童子什么的,是不是类似呢?”
“原理上差不多,但是过程却不一样,养童子其实是一种积累愿力的过程,就跟家里供奉菩萨塑像一样,而养器积攒的是天地间的气,同时也利用这些气来改变本身的质地。而积累愿力却没有后一种效果。”
庄叔停了下来,默默的想着什么,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小方,你刚才说我的作品大巧不工,若浑然天成,能与天地灵气呼吸,这是不是说...”
“几近道矣!”
庄叔没有被夸赞的喜悦。而是露出一丝悟道的欣喜:“我以为,所谓的美其实就是天地间的正道,所以追求美也会贴近天道,你觉得呢?”
“我赞成庄叔您的想法,凡是天地灵气汇聚的地方,无不是美不胜收之所。美是一种愉悦的感觉,而人类是天地间的灵物,应该是能通过自己直观的感受来体会美,也就是体会天道之秘,所以,您的那些作品,只要摆在适当的环境。经过天地灵气的滋养,都会成为很好的法器。”
“呵呵...我又不是术士,我只是在寻找我的道而已,术士是修道者吧?你怎么看我的道呢?”
“殊途同归而已,修道者走得是一条比较理性的路,通过寻找和分析道的外在表现,从而理解道的本质,而您则是通过直观的感受。来直接去贴近道,您是在悟道,我们则是在学道、修道。”
“呵呵...怎么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走了捷径一样!”
“庄叔,您确实走了捷径,悟道远比修道要难得多,您运气好、机缘好!”
“是人品好。哈哈...”
方石也笑了起来,说起来,也有些羡慕嫉妒啊,庄老的作品确实几近道矣。方石临走还厚着脸皮顺走了一件小小的金星楠镇纸。
......
“好东西,好东西啊!”
杨玄义把玩着巴掌大的镇纸,镇纸的木料是很珍贵,但是也没有珍贵道杨玄义要连声赞叹的地步,关键是这镇纸的做工,粗看似乎流于简陋,但越看越耐看,绝对当得上大巧不工、浑然天成这几个字。
“嗯,庄老最近的得意之作!”
“几近道矣!几近道矣!”
“您也这么看!”
杨玄义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镇纸,眼神却还被镇纸吸引着:“羡煞旁人啊!”
“那是庄叔的福缘深厚,羡慕不来的。”
“或许吧,就我这心态,距离也有点大了,呵呵。”
杨玄义苦笑道,连方石都会起了羡慕之心,杨玄义修道大半辈子,见到有人貌似很轻松的就跑到了自己前头,难免会有些心里不舒服的。
“各有各的机缘,何必羡慕呢!”
杨玄义点了点头:“也是,不过你能找到这位帮你做法器可算是事半功倍了。”
“我也这么想,庄叔的作品纳天地灵气之妙,又有良好的材质,再加上养器的福地,我们可算是得天之成了。”
杨玄义伸手抚摸着滑溜溜的镇纸,赞同的嗯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看着方石道:“你真的打算瞒着雨欣那丫头?”
“瞒得住么?那丫头精着呢。”
杨玄义眯了眯眼睛,暗暗的一笑,这是两个小家伙在耍花枪吧,算了,自己还是不要掺乎了。
“随便你了,不过到时候可不能那我当挡箭牌!”
“咦?您可是分了一半好处的啊!做人不能这么不地道的,怎么能只要好处不要风险呢!”
“那好吧,我只要四分之一,行了吧!”
“呃...杨老,我能说您是老奸巨猾么?”
“你能看得出我是老奸巨猾,说明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哼!”
“嘿嘿...”
方石知道杨玄义的意思,为什么是四分之一,因为还要算上庄老的一份,以庄老的这份手艺,一定能让这批法器顺利出笼,而且速度还会比自己预期得要快得多,因此,算庄老一份是理所应当的。
这也是方石要从庄老那里拿来一个镇纸给杨玄义看的目的,显然,杨玄义闻弦歌而知雅意,果然是个老狐狸。
至于夏雨欣,方石一开始就没打算少了她那一份,毕竟那个阵局还是人家夏雨欣主持做出来的,将夏雨欣抛开岂不是很不地道,但是方石又不想让夏雨欣理所当然的分得好处,怎么也要让她自己争取一下才行。
理所当然得到的东西,人们是不会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