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
但是这份如鹦鹉学舌一般的问话,终于惹恼了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生气的师妃暄,言语中直接道明了来人的真正身份。
“哈哈!”
锦衣女子大笑不已,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容,她这才用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在后悔什么,后悔将我交给了婠婠师傅!”
“……”
师妃暄觉得自己的眉心有些疼,当初做下这件事,哪怕是最终自己的女儿得到了皇位,但真正意义上……她自己算的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吗?为了目标,算的是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宿敌婠婠的手上。
以婠婠的那种性子,她在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的女儿。从此以后,其实已经不能彻底的算是自己的女儿了。
彼此之间没有询问对方为何在此,对于她们来说这个事情已经得到了认证。对于其他的事情来说太过简单,因为有些东西只要彼此知道一个讯息便能够推测出大概。
在这一刻。
师妃暄有一种看到了婠婠的影子的感觉。其实在将对方送到婠婠的手上后。两者之间其实再度见面的时间已经极少。回想起来,这么多年来,师妃暄突然发现母女之间竟然再度见面不过是十数次而已。
甚至。
在将人送出后,师妃暄再度见到明空的时候,是在天山附近,那个时候明空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一个倾国绝色的少女。
而在那天。
少女亲手杀了一个男人。
一个在魔佛道三门中有着一个共同代号——行者的男人。
流着泪,吻着对方。笑着用天魔刃亲手插入对方的心脏。
那一刻。
师妃暄便发现自己的女儿不是想象中的女儿了。
再度见到明空的时候,她已经贵为皇后。而那个时候,明空据闻已经得到了寇仲为后代留下的皇族最强绝学——唯我独尊功,为此更是推导出了纯阳的部分绝学武功。而在之后,明空的做法已经渐渐展现出了她真正的心思。
或许之前,她的事情都遭受到了影响。
譬如婠婠。
譬如师妃暄本身。
在她掌握大权后,第一件事便是反手将自己的师门——魔门,差点将其连根拔起,而缘由,不过是为了那传说中的道心种魔*。当然。在真正知情人的眼中,她们都知道,这不过是明空一直存留着的怒火。她在宣泄。
如果不是当时为了登上皇位,借助了大部分的佛门力量,只怕佛门的结果也不会比魔门好上多少。
隐与忍,那才是明空真正的优点。
当然。
师妃暄在外人面前,在独孤凤的面前不能这么说。外人也不知道这么多,真正了解的比较多的只有婠婠和她自己。
其中断断续续的见了几面,在最后,明空将道心种魔*叫给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亲自来。而是托人。
想想也是,当时她的身份太过尊贵。而且只怕还不止这些。
回想着过往,师妃暄的目光停留在面前锦衣女子的身上。面色不断的变化。
“我们好久不见了吧!”
“也是!”
“当初你我身份本身就矛盾,与不对等!”
一边用纤纤玉手拨弄着那金银铃铛,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响,锦衣女子一边笑着说道:“我来此,就是为了确定一些东西,顺便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眼下看来,你还是失败的!”
略带嘲讽的笑意在嘴角显现,锦衣女子继续用手玩弄着铃铛,说道:“还在固执!固执的被慈航静斋残留的人认为是叛徒,固执的自己入了魔也不知!”
未等师妃暄说话,锦衣女子继续自言自语道:“眼下从我收集而来的情报,眼下明教这般做法,只怕是那人也在这个世界吧!”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与师傅的教导!”
“说我当是一品之人!”
“有这一品的美貌,有着一品的武功,有着一品的智慧,更有一品的权利,可是这些我都有,可惜我没有真正称得上一品的男人!没有一个男人,能在我眼中称为一品。”
说到这里的时候,锦衣女子的面上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悲哀,一手撑着侧脸,托着香腮,一手继续在拨弄着铃铛,散发着铃声。但在这一刻,听在师妃暄的耳中,这铃声却不是那么的悦耳好听,而是有些烦躁了。
“知道么?”
“当初师傅和你让我杀行者的时候,我着实悲伤了一阵子!”
“因为那是我第一个,也是真正喜欢上的男人!”
眼前,似乎又再度回到了过往的那天,她出师后的第一件任务,微微的叹了一声,柳眉微蹙,脸上存在着的是一种怀念,锦衣女子继续说道:“后来,我才了解清楚这个行者的代号究竟是什么意思,原来只是漫步的意味!”
听到这里,师妃暄有一种感觉,只怕任凭对方说下去,会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心思及此。
师妃暄出手了,想要打断对方的话。
面对师妃暄的出手,锦衣女子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伸出那拨弄铃铛的玉手,直接抵挡起来。纤纤玉手在面前的空中化作数道虚影,剑招、拳式等等化作一切可以用的招式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飞舞,一边抵挡着,锦衣女子一边则是悠悠说道:“最后,我才发现,当初喜欢上的并不是那人,而应该是这个漫步的男子!”
这话落下,落在师妃暄的耳中恍若旱地惊雷一般震耳。
“武明空!”
交手顿止,师妃暄猛地站起来,脸色带着愕然与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眼中尽是失望。
“哈!”
“怒了吗?”
同样缓缓的站起身,锦衣女子迎着师妃暄失望的目光,嗤笑道:“我不姓岳,也不姓石,更不姓师。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该姓什么?所以现在只好姓李,曾经沧海难为水,你可以叫我李沧海,或者李秋水!”
“他来了!”
“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男人!”
“我可是在乐山佛像那里留下了一件惊人的礼物了啊,到时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告辞!”
双手负背,锦衣女子缓缓的转过身,径直走出了门外,那放在桌子上的长剑还有金银铃铛都留在了那里,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告诉他人当事人的信心与决定。
“……”
目送着锦衣女子的离开,师妃暄呆呆的站了半晌,突然一下子失去力气坐在了椅子上。
她。
再度发现,事情又超出了掌握。
这一次的局势,只怕局面要比以往更加离谱。因为师妃暄非常清楚一个词的意思。
这个词,它叫做金口玉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