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虽然寒冬时分,那大雪早停。
不仅如此,那遮盖了整个苍穹的厚厚黑云也不知道在何时消失不见。中天之上,留下的是一轮银色的圆月。那银色的月辉自苍穹的中心遍洒而下,落在下方的大地上。
银色光辉与白色的雪混合在一起,彰显出别样的冷幽。
咸阳。
咸阳宫。
自从荆轲刺秦后,咸阳宫已经加紧了侍卫巡逻,加紧了守卫的力度。可谓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一战,着实震惊了秦国上上下下的所有人。有此反应,并不让人意外。
此刻
咸阳宫里,可谓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无数身穿黑甲的士兵正手提着武器在四处巡逻,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声响,唯有那盔甲之间不断的撞击摩擦声在耳边回荡。
忽然,行走在前面的一名士兵的脚步突然停下,正用一种有些不确定的眼神打量着不远处的角落。
“嗯?怎么呢?”
走在后面的一名士兵不由疑惑出声,询问道,同时自己的视线也顺着对方望向了那不远处的阴暗角落,在那里只有白雪,还有那月辉照耀在白雪上反射出的幽冷光芒。只是那里并没有什么,也没有让人察觉到什么东西。士兵扫了几眼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指着不远处,很是认真的说道:“就在那里。”
有东西?
后面的士兵再度扭头认真的看了半晌,嘀咕道:“可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啊……你眼花了吧?”
“不!”
为首的士兵定不会承认是自己眼花。他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指着那里非常严肃的说道:“我刚刚扭头,在那里看到了两点绿芒……唔,就好像两只萤火虫一动不动的停在那个方向。”
萤火虫?
后面的人听到这里,顿时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瞪着这名士兵,萤火虫是这个时节有的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其他士兵那看白痴的眼神,士兵顿时急了。手舞足蹈的解释道:“好吧,可能不是萤火虫。但也有几率是野兽什么的啊……”说到这里,士兵自己也说不下去咯。
先不说在这寒冬腊日,季节时分就不容许有太多的野兽出来游荡。再说,这野兽要是敢踏入咸阳。只怕还未进门,便被人射杀打牙祭了。幸好他的脸上有着鬼面,否则的话只怕在场的众人都瞧见了他脸色在这一刻化作了猴屁股。
眼花了。
对!
一定是这样!
最后,士兵在心里对自己刚刚瞧见的那一闪而逝的亮点绿芒当做了是巡逻了太久,在白雪的折射下,人眼花了。
黑暗中。
岳缘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面具下的双眼微眯,人则是定定的看着前方。
“戒备再度加严了。”
看着那比前几天更加森严的守卫,岳缘自言自语道:“那看来……秦王政已经开始修炼了。这么长的时间去试探去查证。倒也不负一个帝王该有的多疑。”
说到这里,岳缘的声音中多了一分嘲讽:“只是我若要动手脚,又岂能让你查出来?”
摇头失笑。
岳缘继续踏步而走。
霎时。
人影幻动。一步踏出,人已经是出现在了数丈外的地方,在一步,又是同样的情景。
恍然间。
岳缘已经出现在了这队巡逻士兵的身后,再眨眼,人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声响。也没有让任何的人有所察觉,至多会让人觉得寒风拂面。让人莫名觉得背后一凉而已。
咸阳宫,很大。
但比较起秦王政在建造中的阿房宫倒是要小上几分。对于咸阳宫,岳缘倒也算熟悉,虽说比不上那些一直住在这里面的宦官和侍女那样熟稔,但比较起一般人来说,岳缘要熟悉的多。
很快,岳缘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他想要来的地方。
玉玺不会放在大殿,对于秦王政来说这玉玺只会摆在两个地方,一者是宦官赵高守护,一者则是在他的寝宫。而眼下,岳缘来到的地方正是秦王政的寝宫。
森严,安静。
这是秦王政寝宫外面的环境。
比之其他的地方更为谨慎,不论是因为荆轲的缘故得到了教训,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现在秦王政所呆的地方的守卫显得极不寻常。
如此森严,对一般人如同阎罗殿的地方,对岳缘来说却只不过如此。
这些侍卫真正意义上防备的只是一般人,对某些武功达到绝顶人,就如同那全是眼的筛子筛水一样,压根儿就没什么用处。
房间。
虽然灯火阑珊,但实际上却是没有秦王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