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什么叫□□(2 / 2)

药真是神药,能用鸭子汤锅熬出神药的,肯定就是神医了。

队长给他们请了这么个神医来,他们还把人错当成了靠卖身谋生的小白脸儿,误会队长是那种贪图美色,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人伤害纪衍感情的人……他们简直是太看低队长,也太看低这位神医了!

人家能在末日里穿着雪白的衣裳,脸和头发都干净水润,凭的不是脸和身体,而是这手熬药的本事!而且他还有空间异能!他们队里要是早有这么位神医,也愿意倾一队之力养着捧着,还要死死瞒住这个人的存在,不让别人有机会拐走。

从邬诚开始,昊天小队的异能者一个接一个向连念初道谢,得罪他的该道歉也道了歉。连念初对他们的诋毁也好、示好也罢,都不放在心上,但陆泽因为这些人感激他,信任他,信仰他的日子怕是指日可待,于是他也满心高兴。

纪衍手捧着他熬出的药汤始终没喝,在人群后默默沉思了许久,仿佛有什么难题正困扰着他。但他最后还是打起精神走到连念初面前,先是代同伴们道了歉,之后举着药汤问道:“这药我能先留着不喝吗?过几天咱们小队就要跟着军方去处理陨石,到时候万一受了伤,现场能喝一口这个汤药就好了。”

连念初点了点头,他便又进一步请求:“砂锅里的药应该还可以再熬一两滤吧?这些药材里的药性还在,扔了怪可惜的,我能不能把这些药渣也留起来?”

“不行!”连念初还没开口,陆泽就十分果断地替他拒绝了。说完之后觉得太生硬,又把语气放柔些,解释道:“不太合适……纪衍,这是连大夫的祖传秘方……关键也不在药,还有人家的异能在里面呢,咱们不能随便伸手。”

纪衍抿了抿嘴,平静地说:“陆哥你说得对,是我得寸进尺了。今天大家都很累,连医生又新加入队伍,我拿点火腿肠和生菜,咱们煮方便面吃吧。”

气氛终于又活跃起来。

大灾变几个月来,城里的食物越来越少,屯积的物资也面临着变质问题,就是异能者也吃不到太好的东西。平常多数都是泡成糊的饼干或是有点发霉的粥、面糊,配上又干又腥的异兽肉,能吃上一顿泡面加火腿肠简直像过年一样,更别提还有蔬菜了。几个年轻人都“纪哥”长“纪哥”短地叫着,希望纪衍能多分自己一点吃的。

异能者们高兴,纪衍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不再总是一副心思重重的表情。他从空间里拿出一大袋方便面,烧开水都扔进锅里,又把三根火腿和半个生菜切成小块,快出锅时扔了进去。

水很快再度滚开,锅里的香气热腾腾地冒出来,面条在红色的辣汤里随着沸水起伏,煮得微微透明,又弹又滑。纪衍把面连汤带水盛进碗里,再拨满满一碗面火腿肠片和发黄的生菜进去,最先给了连念初一碗,笑道:“连大夫是咱们队的贵客,应该先吃。”

连念初的花瓣已经够粉的了,天天吃白色的食物都嫌吃不白,哪儿还敢摄入辣椒红素。接过来就给了陆泽,度着人数从自己空间里拿了一坛新鲜的咸鸭蛋出来分给众人,仙风道骨地说:“你们战斗辛苦,能吃就多吃一点。我要养生,晚上不吃东西。”

鸭蛋都是他亲手捡了最好的腌制出来的,皮青湛湛的,恰好腌了一个月,蛋黄已经腌出油来,蛋清的味道还没太咸。他就着煮药的小砂锅倒了点水把蛋煮熟,连着壳对半切开,立刻就有红油流出来。里面的蛋黄极大,是新鲜油润的橘红色,口感沙沙绵绵的,蛋白嫩而微脆,空口吃也很好吃。

异能者们随煮随吃,五斤酒坛子腌出来的鸭蛋居然吃得干干净净,吃饱之后对连念初的评价又上了一个等级——不是强者,怎么能弄来这么新鲜美味的鸭蛋?谁敢这么轻易把好东西拿出来给别人吃?末世还不知道要延续到什么时候,这坛子鸭蛋他要是不拿出来分给大家而是自己藏着慢慢吃,还够吃个一年半载呢!

他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收买昊天小队,肯定是对他们队长有想法!这个连念初从外表到实力全方位碾压式地强过纪衍,队长真的不会变心吗?

不知有多少人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受不住这盐衣炮蛋的诱惑。甚至有年轻队员半夜偷偷找到陆泽,劝他:“连大夫确实哪哪儿都好,还会医术,可是队长你跟纪衍这几个月风风雨雨走来,他帮你的也不少啊!要是没有纪衍辨识异植、异兽的本事,咱们小队也没有今天的规模,我们这群异能低的不知能有几个活到今天呢。我们念着他的好处,不能不劝你一句,别因为来了个比他更好看的异能者就变心啊!”

来说这事儿的不只一个两个,听得陆泽哭笑不得,只得努力解释他跟连念初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他和纪衍……纪衍对他应该只是一种雏鸟情节吧,毕竟末世刚刚来临时,是他从巨鸟口中救下了纪衍和几个普通人,后来那些人在袭击中死去,只有他们俩活到最后,纪衍对他有些依赖是很正常的。

而且纪衍对他的依赖中又掺杂着几分抵触,好像是为了生存强迫自己接近他、讨好他,身体的本能却在抗拒。他最初反省过是不是自己给他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尽力摆出公事化的态度;可每当这样的时候纪衍又一副受伤的表情,拼命为他做这做那,闹得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对纪衍好就是对不起他似的。

这种奇怪的态度简直还不如连念初那样光明正大的利用——至少不会有人以为那个妖精对他贴心贴肺,态度疏离一点也不会被人指责冷漠无情、辜负对方的真心。

陆泽说得口干舌躁,终于把半夜里陆续而来的说客都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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