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管事吩咐庄上大汉们拿绳子困缚贼人,很快三人就被拖了回来,有个大汉有些奇怪地道:“老太太,许管事,这人身上的伤有些奇怪,他右胸和手臂受了一箭,不是致命伤,但是他腿上有好多血窟窿,流血有些严重,我用布条包扎了一下,否则会失血而死。”
艾草顿时默,她只记得往那人腿上扎针,可不记得扎了多少针。她看了那人一眼,那哪只是包扎一下,那高头大汉整个人已经被包成木乃伊。
庄上这大汉叫牛二,他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这样他们就跑不掉了!”
艾草给予一个赞赏的眼神,“牛二做得好。”她又看向许管事,她这会脸色已经恢复,站起身说道:“许管事,你们跟我来,既然这些人说有人进了我们庄子,只怕也不是假话,我们找找看,免得真有人进了庄子而不自知。”
在艾草有意的指向下,许管事等人很快发现在一处墙角奄奄一息的贼人。
许管事和牛二等人,胆战心惊地靠近那人,许管事还特意用树枝戳那人的手臂大腿,可惜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反应好啊,证明昏过去了,不用担心他伤人。
待许管事和牛二等人忙活完,洗干净这人脸上的污迹,艾草发现这人挺帅的,一个阳光小帅哥,不期然间艾草想到了娄高、余扬等人。
这人受伤挺严重的,前胸后背手臂大腿全是刀剑伤口,牛二等人清洗了一下伤口,因为不是大夫,不知道他内腹是否受了伤,只在全身的伤口抹了伤药,然后为了保险起见,牛二依旧把他绑成了木乃伊,不过倒是没动他身上的东西。
艾草嘴角抽了抽,不过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忙活了快一个时辰,留下牛二看守着这人,大家都去休息了。
后半夜再无波澜,艾草一觉睡醒,丫鬟已经禀告他,说昨晚进庄的人已经醒了,只是许管事等人问他他也什么也不说,嘴硬得很。
艾草不急不慢地洗漱,然后吃过早饭,这才来见那‘贼人’。
这对于郝定来说,真是劫后余生。只是失血过多,睡了一觉感觉头不昏沉,但是当看到自己的形象时,郝定难得的不镇定了。
卧槽,这谁的主意?
郝定与牛二瞪眼,对那个许管事的话置之不理,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这里应当是林老夫人的庄子才是。
艾草走进房间,郝定瞪大眼,他昨日头脑昏沉之下,只隐约记得地形,并不是百分百确定这里是林老夫人的庄子。
“老夫人。”老夫人不认识他,但是他郝定认识林老夫人,更特别地说是与娄副统领、余护卫等人一起训练的人都认识老夫人。
艾草颇为诧异道:“小帅哥认识我?”想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你和娄高余扬他们是什么关系?”莫非又是皇上的禁卫?
郝定看了一眼牛二和许管事,点头:“娄高是我们大哥。”
艾草顿时嘴角抽了抽,她与皇上这禁卫还真有缘分,看向许管事,吩咐道:“许管事,派人请个大夫来给小帅哥看病。”又吩咐丫鬟,“去厨房给小帅哥要一份易克化的早饭。”
“牛二,你下去休息吧,忙活了一晚上怪累的。”
老太太一连串的吩咐下去,许管事等人立时去照办。
郝定失了血色,脸色有些白,待屋内没有别人时,才说道:“能否麻烦老夫人帮我通知一下我大哥,让他来此一趟?”
艾草也不过问郝定的事情,点头:“行,待会我让人回京报信。”不过只能派庄上的去林家报信给林海,让林海去找娄护卫,否则庄上这些人谁能通知到娄护卫。
郝定露出轻松一笑:“多谢老夫人,我叫郝定,在我们兄弟中排行十一。”
艾草挑眉:“举手之劳,郝小帅哥别客气。”
郝定顿时有几分赧然,大哥都说老夫人很热情,果然如此。
清芷很快就端着两碗粥回来,只是郝定被绑成木乃伊,他自己没法吃早饭,只得让人喂。
不过郝定在看到丫鬟靠近,突然结巴道:“不、不用了,老夫人,我还不饿。”
艾草忍不住一笑,清芷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退到老太太身后,看郝定那样子,也忍不住觉得好笑。
“难道要我这老太太喂你?”艾草好笑地道。
郝定赶紧摇头,他怎么可能让老夫人伺候他?他其实饿了,但是让女子靠近,他浑身会不自在,郝定顿时有些为难。
艾草看他那多变的神情,还是吩咐找了一个庄上大汉来喂他,郝定这才吃到早饭。
待郝定吃完早饭,艾草打趣道:“郝定啊,你这样是娶不到媳妇儿的,难道以后你成亲时,也和你媳妇儿离着三尺远?”
“那、那不一样。”郝定结结巴巴地吐出这么一句话,艾草不厚道地大笑出声。
艾草觉得皇上这些禁卫都特别好玩,说笑间许管事找来的大夫到了,留下大夫给郝定看伤,艾草让清芷代笔手书一封信,让许管事派人送至林家。
许管事当即吩咐下去,通过他平时与林家联系的渠道送进林家,彼时林家只有贾敏在家。
贾敏还在冥思苦想如何改进管家之法,收到婆婆手书,还蛮是奇怪,打开一看,顿时被吓倒了,当即吩咐车夫套马车,亲自前往翰林院。
贾敏留在马车里,车夫在翰林院门口请人往里面递消息,大概一刻钟后,林海满头大汗从翰林院跑出来。
林海只以为是车夫带消息,车夫却指着马车,小声地道:“老爷,太太在马车里。”
林海大吃一惊,快步走上前,然后上了马车,车夫留在外面。
“敏儿,何事让你亲自跑一趟?”林海满是关切地问道,贾敏从衣袖里拿出手书,“如海,这是母亲让人传的手书。”
林海也是被吓倒了,那庄子上怎么这么不安全?
“敏儿等我一下,我先请半日假。”
马车缓缓前往皇宫,林海从手书上母亲给的信息分析,突然有些懊恼,以前该问问娄护卫等人,除了皇宫还有哪里可找到他们?每次都在宫门口让侍卫带话,太引人注目了。
林海按照以前的方式,让宫门口的侍卫传达消息,然后就在马车旁等候着。
不过有人却先从皇宫出来。
看到祁王爷,林海才知道旁边一同候着的马车是来接谁的。
“下官参见祁王爷。”林海脑子里转过无数思绪,面上维持着和煦含笑的样子。
祁王爷缓步走了过来,他那车夫调转了马头,在祁王身边候着。
“如海,还真是巧。”
祁王有些好奇林海为何在宫门口,又来找娄护卫等人的?他不免多看了林海几眼,也就这人敢用如此方法找皇上的禁卫,还不怕皇上生疑。
御书房长平帝正在批阅奏折,今日执勤的是余扬,娄高完成例行巡逻,正在与王卫聊天。
王卫手里的情报与娄高等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各种男人后院的爱恨纠葛,他最喜欢拿这些消息吓唬娄高等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所以娶媳妇儿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单身。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在远处朝娄高招了招手,娄高面无表情地结束与王卫的聊天,王卫翻了一个白眼,嘀咕着杂家就是看你们这些能娶媳妇儿的年轻人不爽。
娄高接到护卫消息,又是惊讶,林大人又有何事找他?难道又给他送水果?他不会拒绝的,那水果很好吃!
娄高从宫内出来,就看到祁王爷的车架远远离开,林海站在一辆马车前。
“娄护卫。”看到娄高出来,林海才松了口气。
娄高见林海面上啥也没有,眼神闪了闪,走近几步,“林大人,你找我可是有事?”吃不到老夫人水果,娄高心里好是失望。
林海再走近几步,离着娄高有只有三步远,伸长了脖子,“娄护卫,请问禁卫是否有一个叫郝定的护卫?”
娄高顿时神情一变,郝定应该与于江一起还在江南,而且林海和老夫人都没有见过郝定,他们怎么知道郝定的?
娄高点了点头,表情非常严肃,“他是我的手下,林大人如何知道他?”
林海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娄护卫,郝护卫这会正在庄子上,就是上次皇上去的那个庄子。我母亲也在庄子上,郝护卫被人追杀,受了伤,这会在庄子上,母亲让我通知你,郝护卫让你尽快去庄上一趟。”
娄高拱手一礼:“林大人,多谢你带消息给我,我马上就去。”
林海后退几步,拱手回以一礼,温和笑道:“娄护卫,我就不打扰你了,侯你休沐之日,别忘了与我母亲的约定。”
娄高点了点头,转身就进了宫门,林海也返回马车,车夫调转马头,马车缓缓前行。
离着皇宫最近的一条街道的转角处,祁王爷待下属回他,这才吩咐车夫继续赶车,他心里琢磨着林海找娄护卫的用意?以及林海和娄护卫等人关系可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