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下午下班从户部离开,就觉得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种肃穆的气氛之下,街上巡逻的队伍不免多了一些,巡逻队还严查街上每一个人。就连他本人也被问了好几遍,张洋心下在滴汗,不知是惹的还是急的,事情有些不对劲呢!
回到张家,张洋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下,直接来到荣寿堂。却见他父亲躺在躺椅上,额头覆盖着沾了凉水的帕子。
“父亲,不好了。”他直接蹲在父亲面上,习惯性地压低声音。
张老太爷睁开眼,眼神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你去准备一下,今晚严守府邸,守好门窗,一概不许进出。”
张洋目瞪口呆,结巴道:“爹,出什么事情了吗?”
张老太爷扯着儿子耳朵说道:“大事,玉泉宫那边只怕出逆天大事,别的别多问,只管管理好府中的安全,待今夜过了再说。”
张洋心一沉,玉泉宫那边出大事?不会是......他紧张得喉结上下滑动。
黄昏左右,人们对于危险的直觉相当敏锐,原本热闹的街市上空无一人,夕阳下太阳壮烈地渐渐下沉,直到黑暗笼罩大地。
踢嗒踢嗒,沉重的脚步声在街上有规律地响起,只听到一声尖锐的嘶喊声,“抓反贼!”
热闹就此打开,刀剑、长/枪交锋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明显,普通老百姓一家人躲在一起瑟瑟发抖。
荣府,所有人都呆在荣禧堂,三个孩子已经被哄睡了,就睡在旁边榻上,贾赦和贾政各自拿着刀剑在前厅警惕着。
荣宁大街跑过一队又一队队伍,荣宁两府都是黑暗的,唯有大门口挂着的灯笼里面还燃着烛火。
原本以为这些人的目的是皇宫,但是果然有人乘机做乱,只听到大门被敲得铛铛的响,有人在外面使劲撞门,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贾赦和贾政相视一眼,两人神情紧张,旁边拿着武器的壮汉们全都呈保护姿态围着两人,府上每个门都有人持着武器守候着,不管来人是谁,定杀不饶。
贾赦抹了脸一下,挥手吩咐:“放箭!”特么的,敢来荣府叫嚣,不给你厉害瞧瞧,还真以为老子是病猫?
这话说罢,原本站在后面对着大门墙头的弓箭手齐齐放箭,只听到一阵哀嚎声,撞门的声音却猛烈了起来,贾赦立即下命令,又是一阵箭雨发出去,这次好像射中的人不少,那些人见荣府是个硬茬,便也退走,改到别人家去兴风作乱。
在红叶的神识下,隔壁宁府自然是遭到了袭击,只是贾珍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比贾赦还艺高胆大,竟然亲自斩杀了一名从墙头翻进来的贼子。
好么,荣宁两府这里都是硬茬,作乱的贼子贪生怕死,只得跑其他街道去作乱。
这场混乱维持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天光微亮,才彻底停歇下来,贾赦亲自打开角门,在隐隐约约的光线下,看到台阶上一些黑红的痕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大家都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好些人没见过血腥,忍不住都吐着黄水。重新关好大门,贾赦让管家去宁府那边问问情况,林管家开了小门,亲自从荣宁小巷经过,大概一刻钟内,林管家又急匆匆地跑回来了。
宁府没受什么损失,老太爷还好。
待天色更亮,老周和两个壮汉亲自跑出去打听消息了。而贾赦也派了人去张家、王家、保龄侯府问情况,王家准备不充分,主子受到了惊吓,下人还死了好几个;张家准备充分,并未受到任何损失;保龄侯府进了人,但是史鼏一人顶十人,他本来就是军中将士,自是不怕这些匪徒。
老周等人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这会已经快到辰时。老周一一叙述在城里所见所闻,百姓都受到惊吓,这会街上无人摆摊,闹市街商铺更是关门闭户,皇宫那边看起来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宫门口的守卫都多了一倍,戒备森严。
贾赦等人全都松了口气,张氏和王氏更是一夜未眠,不敢睡睡不着,这会得到确切的消息,待吃过早饭,红叶就打发她们下去歇着。
贾瑚、贾珠和贾琏被安先生带去课室,不管是上课还是做其他的就当消磨时间。安先生这一夜倒是睡得踏实,自从腿受了伤,行走在外面,已经做到宠辱不惊。
贾赦贾政与母亲坐在一起,红叶揉了揉额头,既然要装病,她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现在就等行宫那边的消息,我去睡一会,你们兄弟俩自己商量做事。”
目送母亲进了内室,兄弟俩来到前厅,呆坐在椅子上,这会心神放松之下,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