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松开手，脚步略带踉跄的朝陆小凤说的方向慢慢走过去，约莫走了三十米后，他蹲了下来，一边摸索着地面一边前进。

——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走过了头，会踢到或者踩到她。

花满楼的动作太小心太虔诚，以至于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敢出声去打扰他，看着他爬了很久，才摸到了唐晚枫的身体。

或者是尸体。

不知道是因为刚死没多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唐晚枫的身体比平时抱起来要冷，但确实还是温热的，这让花满楼已经如死灰的心复又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阿晚。”他尽量放柔了声音，怕吓到她或惊到她。他动作小心的将她捞起来揽进怀里，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醒醒好不好，我们该回家了。”

唐晚枫闭着眼睛不回答，如果不看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真的和睡着了一样，静谧安详。

“阿晚，醒醒好不好……”花满楼继续说着，语气里的脆弱和哀求明显的几乎要溢了出来。

*

“陆小鸡……他们……阿晚和花满楼……”司空摘星全程没参与，必要过程都漏了很多，对现在的情况完全摸不着头脑。

陆小凤也有些茫然失措：“阿晚其实是女儿身，和花满楼两情相悦，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去……”去死。

西门吹雪闭上眼睛：“我那一剑，没留力。”他的语气依然很淡，却能听出一分懊悔。

唐晚枫，你骗得我们都好惨。

“花满楼你干什么？”司空摘星突然喊道，“阿晚已经死了……”

“她没死。”花满楼拦腰抱起唐晚枫已经略微有些僵硬的身体，语气温柔缱绻，“她还没嫁给我，怎么会死。”

“你……”司空摘星还想冲出去说什么，却被陆小凤给拦下了。他不解的看向后者，陆小凤只冲他摇了摇头。

“你要带她去哪？”陆小凤问。

“回百花楼。”花满楼回道，“她一定也很想那里。”

陆小凤纠结片刻，还是道：“路上小心。”

花满楼低头冲着唐晚枫笑得温柔：“我会的。”说完，他抱着唐晚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西门吹雪看着花满楼的背影突然将剑扔到了地上，叶孤城看了看他，也将剑一扔。

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但陆小凤却猜到了一二，他叹了口气：“这事是阿晚自己决定的，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理智上认同陆小凤的话，但情感上依旧无法接受。西门吹雪右脚一蹬，身形飘飘离开了皇宫。

叶孤城在原地站了一会，弯身将两柄剑拾起：“让他想通了来找我拿剑。”说完，也离开了。

陆小凤站在原地苦笑。

本来计划实现了该是很开心的，但却因为唐晚枫的死变成了这样。

阿晚，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你知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