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西维奥暂时还不知道他某方面的能力已经被维拉斯恶狠狠地鄙视了。第二天,和平时一样,他提早到达总统办公室。可对着一幕幕滚动的虚拟屏,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普通人被揍个乌眼青也要疼个好几天,更别提五感极度敏锐的哨兵。而且,西维奥烟酒不沾,更别提使用缓和剂——那可能对哨兵敏感的神经造成损害——只得把感官屏障调到最高,然后忍着。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毕竟,对特战队出身的人来说,跌打损伤再普通不过。但只有这次,他觉得自己活该——

昨天深夜,他确实有一瞬间失去了控制。

不管是那双宛如晴朗天空、广袤海洋的湛蓝眼睛,还是那种温暖而悠长、还带着阳光味道的松木香气,都让他沉醉、让他迷失,甚至于让他忘记自己是个黑暗哨兵。

在皮塔图斯时的舒适静谧又回来了。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然后那种感觉就发酵成了别的——想要更近,想要触摸,想要结合——

天生注定的宿命在那一瞬间不可避免地降临在他身上。他和维拉斯的信息素百分百相容,敌对的立场根本没法改变这点。

西维奥无声地叹气,没忍住揉了揉太阳穴。他一直坚信外界影响与他绝缘;但自从碰见维拉斯——不管是偶然还是必然——这个信条就一直被扔在地上践踏。

看起来他确实托大了。如果无法抵挡本能,他就该和维拉斯保持明智的距离。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可不可能、可不可以……正式追求维拉斯做他的向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把西维奥自己吓了一跳。

简直赶得上色令智昏了,他严肃地谴责自己,想想你和他的身份!还有你好不容易圆回来的计划——你还有海盗要处理,而维拉斯同意为此考虑假装结合这个提议!如果他知道你对他心怀不轨,那你所做的都会前功尽弃,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你……

“真是糟得不能再糟了。”望着落地窗外熟悉的城景,西维奥难得觉得无力。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生物电识别门嘀地一声打开了。白考尔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十分纳闷:“什么‘不能再糟’?”下一秒,他对上转回座椅的西维奥,双手都颤了一下,文件摔了都没注意。“你你你……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青了。”西维奥轻描淡写地回答。“你有什么事?”

白考尔现在根本听不到别的。他上前两步,依旧震惊地盯着那块淤青。“我当然知道青了……但你怎么会受伤?”开什么玩笑,西维奥可是公认的最强哨兵,负伤概率低得无人可及!毫无防备到让人一拳打在眼睛这样的要害上……怎么可能?

西维奥本想随便编造个理由,但他又想到了他和维拉斯提起的计划。现在开始执行正好……于是,他翘了翘嘴角:“没事。”

“什么叫没事?”白考尔一点也不信。“你敷衍我就算了;可你说说,你打算让总统发言人怎么解释这个?”

西维奥当然知道,他每天的行程都有一大堆记者追随,淤青分分钟被全联邦转播。“私人问题,无可奉告。”他无所谓地耸肩,“但如果他们一定要知道的话……我采用了极其冒昧的方式追求我的向导,我的错。”

“——什么?!”

这下,白考尔震惊得差点把自己给摔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憋了好半天,他才虚弱地问:“就以你那狭窄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信息素匹配范围,和你信息素相容度达标的向导除了奎恩,还有谁……”

西维奥回以灿烂一笑。“你是对的。就是他。”

最坏的猜想成真,白考尔只觉得自己要晕倒了。

在这种情况下,还没到中午,“阿尔瓦总统宣布他已有中意对象”的新闻已经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轰轰烈烈霸占了所有媒体的头条。

当然,这么含蓄的标题只能是官方媒体起的。而其他媒体的报道,小部分枚举如下——

“考虑到总统先生向来没有炒作私人生活、以及在他那张俊脸上留下可怕印记的习惯,这八成是真的……”

“不得不说,小编必须在这里替广大未结合向导心碎一下——全联邦最强大的哨兵!全联邦最有权力的男人!他居然已经心有所属了!”

“总统先生的意中人看起来难以想象的彪悍……我们能不能大胆地猜想,我们潜在的第一夫人其实是个哨兵?或者说,那位神秘的意中人只是在用那块淤青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毕竟真的很难想象,有谁能够拒绝这样一位英俊帅气、谦逊有礼、事业成功的男士!”

“不管总统先生的意中人是谁,他或者她都没有资格和总统先生站在一起——没错,就凭那人居然敢在那张完美的脸上留下淤青!而且,总统先生还是位连缓和剂都不能使用的超s级哨兵,那人还打他的眼睛?不可饶恕!罪大恶极!”

所以,当维拉斯睡够八小时后爬起来吃午餐时,他发现他瞬间变成了那个“彪悍”、“可能是个哨兵”、“用不恰当的手段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不可饶恕”以及“罪大恶极”的“总统神秘意中人”或“潜在第一夫人”,刚送进嘴里的一口小牛排差点直接喷出来。

……搞什么鬼,西维奥只说了追求方式错误,报道出来就变这样了?!

幸好围坐在沙发上的玫瑰团其他人和他一样惊讶,没人注意到这点异常。

此时的光电屏上正在全方位多角度地切换西维奥的脸部特写,费南德斯盯着——几乎是瞪着——那块醒目的淤血看。“开什么玩笑?!”他难以置信地说。

“呃,见鬼。”拉芙琳勉强评价,“见鬼(damnit)”这样的用词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两人的声音让茜格回过神。“是挺意外的,”她说,重新埋首于她的牛油果蔬菜沙拉中,“但和我们没关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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