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果然藏在三清宫内……必定是君白夜早有计划,呵,若不是我发现你的踪迹,你难不成还要等着加害三清宫?”为首的是楚英认得的君屏文。
……她已经懒得解释了,一个个妖女妖女喊得响亮,搞得跟她真要杀人似的。
“我没住在三清宫里头,就是最近过来吃饱了遛弯,你们不用管我。”楚英摆一摆手,她本来就脚软,实在不适合跟这帮人闹腾下去了。如今内力用尽,她连平日里的水平都没有,更不想露怯。
“是么……果真是吃饱了以后连力气都没了,你这妖女从山道下来一路歇了多久了?”君屏文笑道:“我可是不止一次看到你了,每一次从山道上走下来都昏沉的仿佛随时能倒地一般,莫要以为还能再忽悠我们几个。上!”
楚英连忙后退几步,伸手拔出刀来,几人缠斗而来,刀光剑影,她的确是如今不可能打得过这么一帮人。楚英顺着台阶向下急退,却看着君屏文猛地一伸手,一阵烟雾朝她门面而来,楚英连忙躲开却仍吸入不少,气味呛鼻果然是药粉!
她一面不断咳嗽也慌了,君屏文冷哼一声:“你以为三清宫只懂武么?三清宫弟子各个都是医术好手,用毒使毒也不在话下!”
楚英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她伸手挡住一弟子猛然袭来的剑锋,却手腕一麻剑被挑开,背后来人速度快的她根本躲不开,楚英背后被剑锋所伤,痛呼一声,君屏文就一手刀砸在了她脖颈之上。楚英昏了过去,不过她倒不恐慌了……现在大概知道这帮人似乎还不想杀她,那就还有机会。再说应亿安现在就在附近,她若是消失了,应亿安必定会来找。
只是这道士到底是怎样想的,难不成真要把她活生生扔进炼丹炉里?还是要吸干她阴气?
楚英再度醒来的时候,是被呛醒的,她睁眼来却发现一片昏暗,她手脚被铁链绑紧,似乎蜷着身子挤在什么坛子一般的器皿中,头顶是青铜的盖子,好像是烈酒的液体一直漫到她下巴上,嘴里还被塞了东西。楚英慌了,难不成还真是炼丹炉?!她光着脚,鞋里本来藏得匕首也一定不在了,蜷在这器皿里,似乎青铜盖子上有几个孔洞,她还能勉强呼吸。
楚英连忙伸出头往外看去,外面是下午的阳光蓝天白云,四周似乎没什么说话声。楚英连忙用脑袋撞了撞青铜盖,除了头痛难忍,只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卧槽这种状况到底是怎样啊!她慌了好一阵,不停的想要挣开那锁链,却不容易弄开,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腰间似乎还有几枚暗镖,她拧着身子拼命想要拿刀暗镖,胳膊蹭在青铜的坛壁上,好几处被磨破。背后的伤口还在,因为她如今泡在酒中,那伤口倒是也算消毒了。
楚英动两下就要喘一喘,累的两眼发昏,幸好如今是泡在烈酒中,她隔着嘴里的布团也能尝到一点味,心里不算抓狂焦躁。她总算是摸到那暗镖了,连忙握在手中,一点一点想要弄开锁链。这暗镖材质精度极高,尖锐也厉害,不过划开锁链还是难得很,她反正也不缺氧,就一点一点浮在烈酒中慢慢磨着锁链,忽的听到一阵脚步声前来,楚英连忙挣扎起来,挥拳打在那青铜盖上。
“啊,她动了,醒过来了!”似乎来人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不用担心,咱们就是把这鼎抬过去,师祖已经将盖子封死,等到会剑的时候才会打开,咱们不用担心。”一个男声说道,他大胆的走过来:“而且师祖也给那妖女喂了药,她本就疲惫万□□无内力,这时候更是没有挣扎的力气了。”
“那妖女不是很有能耐么……我也不信就被这么轻易捉住封在兽面纹铜方鼎中。她若是一发狂直接弄裂了鼎怎么办?”另一位似乎也是弟子,声音小心翼翼的。
“哼,师祖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以为那妖女想要发狂就发狂?她也是偶尔才会显露出狂暴的样子。再说了,再过几个时辰就是会剑大会,这兽面纹铜方鼎可是流传几千年的封鬼利器,她怎么能挣扎的出来。”
“可是……”
“谁有料得到皇上会来会剑大会,我们可都要小心应付着。师祖如今充当门面,君千卿师叔祖退居二线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可要好好表现。到时候祭祖大典上,师祖将这妖女直接烧死在这鼎中,看她还能有什么本事!也只有这样杀死妖女带来的道行能够福泽皇上!你可长点心好好表现吧!”那弟子说道。
楚英愣了,那君屏文要让她烧死在这鼎中?!
而且是在应曦也会来的祭祖大典上?!她如今的体力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应亿安也不可能猜得到她会在这里!君千卿又不会来,楚英当真慌了,她拼命挣扎起来,用舌尖顶掉布团嘴都酸了,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到底是因为君屏文喂下的药还是被点了哑穴?
楚英长发全被浸湿,之所以鼎内装满烈酒,也就是为了让火苗烧进鼎之后,直接点燃烈酒!她更用力的去磨那锁链,急的眼眶发红,祭祖大典一旦开始,必定是在空旷的广场上,到时候旗鼓喧嚣,有谁还能听得见她的挣扎!楚英捏着暗镖的手指都磨破了,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着感觉去一点点不停的割那锁链,每一秒都好像是过了几个时辰一般,暗镖很快就卷了刃,楚英连忙又摸索另一只暗镖,继续磨。
咯咯吱吱的声响,烈酒流入眼中的剧痛,背后伤口崩开的难忍,一片黑暗的窒息,她第一次感觉到酒这种东西真的要杀死自己了。
没人能帮到她了,应亿安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用这全部的精力守着她,楚英知道能不能活可能这次真的要靠自己了!体会过死的滋味,这回才能更拼命,待到楚英将锁链磨开一半,她使出全力手掌磨破的向两边扯锁链!这时候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此刻毫无内力的她完全是用蛮力在和钢铁对抗。
忽的十几人的脚步声传来,楚英感觉到鼎被抬起来,酒水晃荡呛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她通过那透气孔望向的天似乎已经黄昏,就要到了会剑祭祖的时候了!
鼎身抬起弟子吃力将她抬下山,楚英不敢分心,她拼命用力,忽的手臂撞在了鼎内,手上的锁链也应声而开,酒水晃得如同海浪一般不停的打在她脸上,楚英拿着已经卷刃的暗镖,不断朝自己脚腕上的锁链打去,一片漆黑又摇晃,她好几次都砸在了自己的脚踝上,痛的直抽冷气。
过了不知多久,锁链上没什么痕迹,鼎却被放了下来。楚英锲而不舍的不断想要挣开脚上的锁链,可外头的时间远比她想象中流逝的要快,远远传来的说话声与几百人的脚步声已经让她这点金属相撞的声音听不见了,楚英不论怎样都弄不开脚上的锁链,却听见了木柴堆在鼎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