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五月,这里望眼是一片丘陵高岗之地。
一条略显红褐色的公路一直蜿蜒到远处的天边,再远还有那被天空映蓝了的河湖。
而此时就在就在这条公路五百多米外一处山丘的棱线后,郑由俭正趴在那里用望远镜观望着北方。
“团长也真是的,都这么大团长了还自己往前跑!他们隐蔽的好吧?”挨着郑由俭身边趴着的一名掷弹兵说道。
“没事,咱们霍团长是谁?我觉得他就是那孙猴子,会变,他不喘气那就是大石头,小鬼子从他身边过都不会发现!”郑由俭很以霍小山为骄傲地夸奖着。
那个掷弹兵很有些奇怪地抬头斜眼看了一眼郑由俭大督导后想明白了什么,抿了下嘴后却是又问道:“郑头儿,你说那鬼子能不能来啊?”
“咱们霍团长说能来那就肯定能来!我说你特么滴也老兵了吧,怎么这么多废话?!”郑由俭这时显得对霍小山格外的有信心对身边士兵的话表示了不满。
于是,那个掷弹兵不再说话却自己憋着在那嘿嘿地乐。
老兵笑自然是有原因的。
平时郑由俭那从来都是一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现在团里人多了在新兵面前老兵们都管霍小山叫团长了,可唯独郑由俭还是左一句霍小子右一句霍小子的,尽显其高人一等似的,可现在有求于人家了才张嘴闭嘴叫霍团长,现用现交,这也太虚伪了吧!
“乐个屁!”郑由俭骂了那个士兵一句后,回头又扫了一眼,就见埋伏在自己身后的掷弹兵们显然也已经听到了刚才他们这两个的对话,脸上那挂着的笑也都不是好笑。
而唯一没有笑的是细伢子。
细伢子此时也正和掷弹兵们在一起。
细伢子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从来不参与这些问答,他正聚精会神地往自己的狙击步枪上缠绕着绿草。
细伢子这回的目标是想从远处狙杀掉一名日军的军官。
细伢子那严肃认真的态度感染了郑由俭。
于是,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郑由俭就没有再说话。
郑由俭还真的就不是原来的那个郑由俭了,至少他在前段时间的集训里也养成了干正事时别说废话的习惯。
那自然是因为霍小山由于直属团新兵阵亡太多上火了加大了军纪的执行力度,因此部队里没事耍贫嘴的情况已是大幅减少了。
郑由俭又向两侧看去,见绵延二三百米的棱线后,直属团所有人都在那里老老实实的潜伏着呢。
于是,他满意了,转回了头接着观察远方。
而此时就在距离公路只有二十多米远的另一侧一个不高的土丘后也有异样的情形。
那里的有成片的已是绿意盎然的灌木,而那灌木丛左右的草也长得格外高。
可只有走近之后却终究会发现那里的与众不同。
因为那里很多茂密的草并不是长在湖南那红色土壤上的,而是长在了土黄色的军装上的。
原来那里竟然藏了十来个人!霍小山带了沈冲小石头等直属团精锐穿着日军军装就藏了这下面!
这些人只有霍小山把自己的视线露出在棱线上而且头上也是打满了草环草叶的掩护,甚至他的脸上都涂了绿色的草汁。
霍小山直属团隐蔽在公路的两侧那自然是为了打日军埋伏,可是他们之所以也是头一次隐蔽在离公路如此之近的地方却是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