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霍小山的话直接让那年轻的道士语塞了,他正待要用言词和霍小山辩驳,霍小山却已又对上那两个和尚说话了。
“两位大师,难得听说我也信佛,请问你们修的是哪宗啊?”霍小山问道。
“阿弥陀佛,净土宗。”那个年轻的和尚答道。
“哦。”霍小山占点头,“那就是大乘佛教了。”
“阿弥陀佛,是的,长官不愧也是念佛之人哪!”年轻的和尚说道。
“那我也和两位师父说几句,你们也不用辩驳,我时间有限。”霍小山说道。
“长官请讲。”年轻和尚很客气。
他听说了这位姓霍的带队长官信佛便觉得说服霍小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怎能让战火把这千古名刹给毁了呢。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所以今世之果就是前世之因是吧,所以修佛之人修的就是一个逆来顺受。”霍小山淡淡的说道。
他见那年轻的和尚又要说话却是一伸手给制止了,自己又接着说道:“再说我记得有大德高僧说过,这修佛之人嘛,有一张床有一个打座的蒲团能修身心便好,你们管这么多做什么呢?”
“呃——这个”那年轻和尚还待要再说话,霍小山却是已经喊道:“来人,送客!”
那四个和尚道士还想再和霍小山说上几句,可从屋外进来的石锁和小兵嘎子哪管他们怎么想,冷冰冰的脸一撂,那四个人便也只能走了。
郑由俭沈冲川口宽一押着那个山口寅次郎兴匆匆的赶了过来,却是与那些和尚道士走了个对面。
郑由俭他们自然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那些和尚与道士便擦肩而过了。
“你娘家人和婆家人来找你干什么?”沈冲笑问霍小山。
“少扯淡,没多大的事,快说说照片咋样了。”霍小山笑道。
“你看。”郑由俭显宝似的把几张照片放到了霍小山的面前。
眼见那黑白的照片上日军俘虏是被照得历历分明,霍小山笑了:“这可是个讹小鬼子的好东西,这就是无数颗子弹哪!”
“那我们现在接着去照去了啊!”郑由俭兴冲冲的说道,完了还很兴奋的拍了下那个山口寅次郎的肩膀一挑大拇指道:“你的良心死拉死拉的好!”
山口寅次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来中国才一个来月却是一句中国话还没有学会呢。
山口寅次郎是卖杂货的不假,可是他那在日本的杂货铺的对面就是一家照相馆,所以没事的时候就也去跟着鼓捣,所以才学会了照相。
山口寅次郎见沈冲川口宽一去他们这些俘虏中找会照相的,便主动的站了出来。
在他看来这支支那军队太可怕了,能搞好点关系别把自己杀了就好,他并不认为自己怕死那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那大鹅要被剁掉脑袋前还会嘎嘎的叫上几嗓子呢。
“等会再走,让我想想。”霍小山见郑由俭要走忙又叫住了他。
可是他叫住郑由俭后又不说话,而是仔细盯着那几张照片看。
郑由俭便知道霍小山说不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便也不吭声就在边上等着。
果然,过了一会霍小山说话了:“照的也挺清楚的,不过这表情不对,要照两种,一种照悲悲惨惨的,一种嘻皮笑脸的。”
“啊?”霍小山的话,山口寅次郎固然是日本人听不懂,就是郑由俭沈冲他们也没有听懂。
“分成两拨人照,要照出天使般的笑脸与地狱般的哭相,对,就这么照!”霍小山又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