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心头一颤,眼神复杂的看着男主,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男主虽然能在这里得到机缘,到底还是要经受考验的,更何况里面那人还是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主,现在又多了自己这只蝴蝶,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抽风?
刚一靠近,便觉得一股强大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慕清珏心中一动,觉得这情景虽然诡异,但他隐隐觉得这股气息有些熟悉,待要细究,却又不知为何会如此。
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看到男主脸上的表情,苏白就知道这洞府是非进不可了,只能默默祈祷上帝希望里面那人今天不在生理期。
但是,这个蠢萌显然忘了,我们这是架空仙侠不是西方魔幻,求上帝有什么用,明明应该拜佛啊摔!
“什么人?!”洞府之中传来浑厚低沉的声音,远远地便能感受到那说话之人威严的气势。
卧槽!这货醒着呢?苏白深深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未等两人反应过来,身子突然被一股强大劲风卷起,慕清珏慌忙揽住苏白的腰身,两人身子腾空,被卷进洞府。
啪的一声,劲风顿消,两人狠狠摔了下来。
“你们是谁?”
慕清珏抬眼看去,只见这洞府摆放了不少家具,铺设的极为整洁温馨,一应物品应有尽有,不像是修士洞府,倒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居室一般,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华丽的紫檀木椅,椅子上搭着淡紫色金丝软垫,即便是慕清珏苏白这般只知道修炼不通事务之人,也能一眼看出这洞府中的物品都非寻常物品,虽然有些老旧,却无比精致奢华,显见布置这洞府之人是极为用心的。
那张紫檀木椅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修长的男子,身着繁复的紫色绣吉祥云纹的长衫,此时紫衣男子负手而立,气势强大睥睨,嘴里的话虽然是对着两人说的,却不知为何并不走近。
看到那人之后,慕清珏心中的怪异之感更加强烈,他扶着苏白站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的背影,“你又是谁?”
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这样不客气的对他说话,那人微带些怒气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刀削斧劈般的脸,目如朗星,鬓若刀裁,五官深邃。
看外貌不过是凡人而立之年的样子,浑身的气质却比之更加沉郁成熟,并不见老态,只是眉梢眼角带上些沧桑之意。
那人转过身来,慕清珏便浑身僵住了,原因无他,实在是那人的面容竟和他有三四分相像,更重要的是在看到那人双眼时他,他竟从心底产生对这人淡淡的亲近感。
然而,不等他开口,对面那人神情大震,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呆愣愣地注视着苏白,嘴里喃喃道:“和宁,和宁……你终于来了,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
那人一反刚才强大威严的样子,神情恍惚而惊慌,满脸无助的朝苏白走去,动作仓皇踉跄,竟是很长时间没有走动一般,嘴里只不停的念道:“和宁,和宁……”
随着他的走动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慕清珏低头看去,这才发现那人双足皆被一条粗长的玄铁锁链缚住,铁链的另一端牢牢锁在紫檀木椅后方的一块巨大的赤色石头上,黑黝黝的铁链
足有成人手臂般粗,多处地方磨合的光滑圆润,再看那人习以为常的样子,明显是被锁在这里很长时间了。
不知为何,慕清珏心中竟然泛起淡淡的酸涩感,虽然轻浅,却无法忽视,他蹙起眉头,虽不知原因,但他并不愿见到这个人被如此对待。
那铁链长度只有十米左右,慕苏二人站在下方洞口处,那人堪堪走了十米,便无法再行向前,他似乎这才发现足上的铁链,神情痛苦而茫然地看向铁链,再抬头凝望苏白时,眼底隐隐已有泪意。
那人笼在宽大紫色衣袖中的双手缓慢地伸向苏白,过于苍白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和宁你……你过来好不好,和宁?”声音轻柔,似是怕惊到苏白,满含恳求之意。
大概是因为那人的声音神态太过哀婉,亦或是因为无法言说的愧疚心理,苏白当真就缓缓走了过去。
随着苏白的靠近,那人身体明显抖动的更加厉害,就连本能的呼吸都忘记,凄然黯淡的眼神随着他的步伐一点点被点亮,待到苏白走近时,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嘴唇颤抖,声音哽咽,“和宁……和宁……你回来了,你到底还是回来了……,我就知道……”
尽管慕清珏对这人动了恻隐之心,但这并不表示他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在底下觊觎苏白,且此人来历不明,慕清珏实在不敢让苏白犯险,上前欲拉开二人。
苏白还没来的及开口阻止,那紫衣人却突然神色一变,满脸狰狞之色,挥掌击向慕清珏,犹如受伤的困兽般,死死将苏白拥在怀里,冲着慕清珏咆哮:“觊觎和宁者,吾必诛之!”
猝不及防,慕清珏险些被这一掌击中,仓皇避开,只被掌风扫到,饶是如此也让本就有伤在身的慕清珏吐出一口鲜血,那人神色狠厉,出手毫不留情,见他避开,第二掌挟带万钧之力直击慕清珏胸口。
此时慕清珏已退到洞府石壁边,避无可避,眼看这一掌落下,轻则损伤经脉,重则一命呜呼,正要勉力接下这一掌,却听得耳边传来苏白的惊呼:“住手!”
那人听了当真就忍着反噬之力,生生将挥出的强大气息收回,略带惊慌的垂眸看着苏白,不安地解释道:“和宁,别急,我没伤他。”
见他神情激动,苏白安抚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能杀他。”
那人看苏白并不出言责怪他,这才发下心来,微微带点孩童般的笑意,道:“好,和宁说不杀那就不杀。”
那笑容在他过于苍白的脸上绽放,宛若阳光穿透层层云幕,缓缓驱散他眼底的阴霾,竟如昙花一现般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