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恩竟然还有闲心道:“所以说,跟皇家的人沾什么边啊。”
乔逸然简直想翻白眼,“这么说我不该跟您沾边?”
“不一样。自愿跟身不由己是两码事。”
“嚯,你的意思是我身不由己了?”
靖恩:“你是聪明人,所以我觉得在这点小事上纠结很没意思对吧。你也懂,如果我不小心把你是双珠之体的事透露出去,引人开始追查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啧啧……”
系统默默按上了腰间的佩剑,小动作没有逃过靖恩的眼睛。
“冷静,护卫。且不说你们联手能不能赢过我跟我的护卫,我也没说你是双珠之体的猜测就我一人知道。”
乔逸然冷冷道:“既然你把筹码丢出去了,还来谈什么?”
“我只是给自己一个保障,”靖恩侃侃而谈,“放心,那人是我心腹,值得信赖。虽然你俩奈我不得,但乔家我还是不敢小觑的。”
乔逸然确实起了杀心,不过他也知道,像靖恩这种老狐狸,敢来说话就不会没有后招。心腹,鬼知道到底他哪个心腹或者只是一个幌子。哪怕真是个幌子,他也得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幌子无论真假,好用就行。
换个位置思考一下,靖恩其实和他一样都有□□的价值,而且一个肩负半壁江山的男人,想必这根引线更加惹眼。乔逸然是不自觉跳坑,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个男人……
对自己都能如此狠辣,不要期望他会对别人手下留情。
乔逸然也是方才想通这一点,可见他心绪受到的冲击确实很大,以他的头脑,冷静下来不难想通。是的,冷静、沉着,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已经输了一局,不能输了一城。
他处在危局之中,靖恩同样面临危险。
乔逸然得让他知道,自己明白了一点,“仔细算来,王爷与我应当是同样……不,更高的位置,危楼啊。”
靖恩唏嘘:“乔家的孩子啊……你们被教的不错。孩子都这么出色,父辈又该怎样出彩。”
“这要看王爷指的哪方面了。”
想通其中关节,乔逸然略松一些。
“王爷既是想商量,便拿出点诚意如何。”
“果然还没长大,体会不了美人儿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妙趣。”
又开始胡扯了。乔逸然后槽牙咯了一下,“那也要露半张脸啊,我现在隔着一道厚厚帘子全靠猜,当然体会不了其中妙趣。”
靖恩哈哈大笑,“有时间你来我出云国,楼里有一种帘子,靠着灯光能将美人儿倩影倒映在帘子上,曼妙身姿……”
“王爷!”
“哈哈,怎么,不会还是个雏吧,乔家就没送你几个人教你,不会吧?”
男人之间话题夹带段子很正常,但眼看话题又要被带偏,插科打诨,乔逸然刚压下去的火气又有冒头趋势,靖恩见好就收,“那么我,稍微和你聊聊。”
乔逸然努力顺了顺气,同时暗道,为了身心健康,远离出云王爷。
这一聊就聊到天色微明,乔逸然怀疑至今身高不能超过系统很大原因是熬夜,成长期的少年熬夜确实不利于生长,可惜一个二个谈话都喜欢选在大半夜,他应了约也不能撂挑子走人,这简直是陋习。
回去的路上乔逸然和系统两人沉默着,有三两只鸟儿苏醒发出鸣叫,大地复苏,破开死气沉沉的屏障,迎来生气。
“就遂了他的意?”
乔逸然脚踩在松软的落叶上,软软的很没有实感,系统大概觉得憋屈,没办法,他也不是乐意才干的。
“如果我们在踏入四方谷之前知道事情始末,又是另一番光景。输了第一招,靖恩把自己都当成棋子和筹码了,有够疯。”
“你现在陪他疯。”
“不然呢?”乔逸然戏谑道,“杀了他就算能嫁祸给四方谷,我的事流出去情况只会更糟。你别看我表面平静,其实我已经在心里问候过他了。被他当枪使是一码事,我们也得去挖挖他的把柄,就算不用也得捏在手上。”
系统皱眉:“我不赞成跟他太深入。”
乔逸然知道,系统未尽的话语是自己在他手上容易吃亏。
虽然两世年龄加起来乔逸然比靖恩大,但术业有专攻,靖恩在政治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就成了老油条,眼光、手段,经验这种东西不是你聪明就能得到,要靠在特定环境中的时间积累,乔逸然敌不过他很正常。
“谁也不想跟他深入交流,但我们得主动。在他手里一直被动的话,就真被吃死了。”
乔逸然和系统同时顿住脚步停下交谈,他们对视一眼:有人。
慕情也没想到这个时间能碰上乔逸然,他礼貌地打了招呼,“早,你也习惯早起修炼?”
是习惯,但今儿不是为了修炼,乔逸然顺着台阶下,“是啊。”
“四方谷乃天地灵气汇聚之地,清晨修炼效果最好,请自便。但谷中有几处禁地不可随意去,还望注意。”
“身为客人自是不敢冒犯主人家的。”
虽然也是客套话,但乔逸然感受到了慕情的好意,因为自己是系小桥的朋友?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