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轻点了泯的额头,“琪瑢和溪湘老头也是这样。
我在二十年前的矛盾与拜他为师之间,混乱纠结了二十年,前些日子听了祝小山一席话,才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整件事。
其实拜师与二十年前我与溪湘老头的矛盾是两回事。
做为一个师傅,溪湘老头做得不能再好。
不藏私,为我东奔西走,虽然有许多是因为我的体质,在他们眼中太好的缘故,但真心同样不庸置疑。而且他开始起意收我为徒时,甚至不知道我的体质如何。”
泯挠挠小角,嘟嚷道:“那你不是还要拜他为师?”
“嗯!”
“那二十年前的事呢?”
林琪瑢耸肩,“矛盾是矛盾。实在不行,就打一架!”
泯小身子向后一栽歪!
“和师傅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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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琪瑢心头,哪能真如所说一样无事。只是临行前,稳住几人的安心之策。轮到头上,他在心里真的好好准备了一番,才出了靖泉,向东南七千万里之外的商梁圣宗飞去;
这是时隔二十多年,林琪瑢首次离开靖泉;这也是他二十多年,第一次再进这个让他既感觉了温暖,却又心凉的地方。
当他再一次缓缓落到大商梁的时候,闻讯赶来的朱由和卫子玉,看着这个已与二十年前气质大相径庭的林琪瑢,不禁心下概叹。
林琪瑢一袭出自佟希文之手的玉带紫袍,依然发束大公子黑玉明珠高冠,精金长笄挂赤瑱,风垂杨柳在两肩;端得风采超凡,气度非常。
分明已是明珠显光,璞玉成辉,再也遮之不住了……
三十五大弟子早等得急了,也知林琪瑢与溪湘汀澜的别扭,所以林琪瑢甫一落下,就哄的一下,抢先围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乱了套。这种仿佛没有时间距离的热情,让林琪瑢自在了许多。他与众师兄、师姐连连拱手。然后到了朱由和卫子玉面前规规矩矩深施一礼;
“见过两位师伯!”
朱由和卫子玉面色本来有些惆怅,闻听林琪瑢所言立马欣喜非常!
“好好!”两人心头真是可比百花齐放了。这证明林琪瑢还是认师伯的。师伯认了,师傅当然也要认的。有误会,说清就好了。
几经犹豫,林琪瑢还是走到溪湘汀澜面前老实一礼,小声叫了声:“师傅。”
溪湘汀澜本来端着的架子,登时一泄。此时,还有什么不能原谅,不能放下的!
他上前拉了林琪瑢,嘱道:“一会,为师先带你到神王宗,会合岑光道祖和白怀道祖,再一起启程去万法宗永阳宫。”
林琪瑢应下。
众师兄、师姐都有话说,可是此时显然不是聊天时机;在溪湘汀澜吩咐之下,一个个与林琪瑢打过招呼之后,纷纷回了各自山头。
朱由拉了林琪瑢叮咛道:“万法宗是水下灵域大宗,门道多才称的万法。到时你师傅定然会为你周全,不要冲动。”
卫子玉也道:“宫城雪那妖女嘴皮子锋利得很,别被她的刻薄相激,不然她第二口就能啃下咱们一块肉来!”
林琪瑢对这两位师伯极是敬重,当日小天地传法,竭心尽力,让他受益无穷;
“二位师伯放心。师侄谨记,到时不会上当的!
在朱由和卫子玉注视之下,溪湘汀澜拉了林琪瑢进入空间虚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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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并肩而立,溪湘汀澜转眼看着比二十年前更加从容稳健的林琪瑢,心头也是感叹世事多变。
“还在生气?”
“有点!”
“有点是为什么?青俞、万法二宗有错也是领头人错误!偌大两宗,除了几个老祖、长老,其它人在林家之事上并没有过错,只是受命于人。这样就想一刀切,致人于死。大逆本心!”
“那时我受伤极重,本是内外交困,你还拿命牌威胁我叫泯回来,放过两宗,我当然生气!!”林琪瑢眼中一怒。
“为师什么时候拿命牌要挟你了?”溪湘汀澜瞪着林琪瑢,也是怒气生出。
“你拿着命牌要我叫泯回来,不是威胁是什么?”
“喯!”
林琪瑢捂住额头,更怒了!
却听溪湘汀澜骂道:
“臭小子!为师拿着命牌就是要挟你?你真能想!
命牌是当初你在青黄梯失踪之后,怕有人起歪心思,为师给你收了起来!那时见你伤势沉重,命牌许能有作用,才一并还你,只为让你好好恢复,无后顾之忧。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哦?反正当时我就感觉是要挟!”
“那好!为师要挟了,你能怎么着?”溪湘汀澜也放横叉起腰来,甚至还捋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截白白的胳膊。
要让一个气场强势的人物全作无()赖痞()子样,实在不是容易之举。
瞧着溪湘汀澜歪头斜眼的可笑表情,林琪瑢慢慢的“咕咕”闷笑起来!
马上引来溪湘汀澜一巴掌。
与溪湘汀澜闹僵实在是林琪瑢多年来,一直不愿想起的伤心往事。其中过程自不愿意反复回味,甚至还故意遗忘。
但在泯的魂海之时,经过祝小山的一席话,林琪瑢才开始重新审视当初,产生了许多也许与可能……
但那也不及师徒俩当面锣对面鼓说得明白。
其实他也只想要个交待罢了。当年的事即便真的有些变味,多年过去的林琪瑢也有了宽容的心态。
师徒二人终于冰释前嫌。
随着林琪瑢实力的越来越高,他已经有所预感,生命中的这种信任,对他来说将会是越来越弥足珍贵。
这就如一个人没钱时候的朋友,即便到有钱的时候,他也愿意看重。而有钱的时候所交的人物,却会百般提防对方贪图的是他的财产是一样的。
朋友往往要在患难与贫苦中寻觅,盟友与利益才是高处时的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