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就三个寒暑。
三年的时间,八娘已混成了耶律狗儿身边的大丫鬟,貌似也可以写一部职场励志文了。
在这三年中,八娘成功的和义先结下了淡淡的友谊,至少义先在耶律狗儿唾弃八娘时,会帮着说一两句话了。
义先虽然是耶律狗儿的随从,可两人私下却更似兄弟,因此,义先只要一说话,耶律狗儿便哼哼两声做罢,让八娘耳根子清静不少。
这三年里,耶律斜轸竟然被派去驻守高丽一线,八娘只能对老天呵呵了,耶律休哥貌似继续驻扎幽州的啊,为什么要让耶律斜轸换防?!去了高丽一线,这逃跑更是遥遥无期了啊…八娘越发老实了。
老实的保着小命,老实的拍着义先的马屁,老实的冲耶律狗儿傻笑,倒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三年。
而义先也觉得世间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王三就是那种学得很快,但却打死也学不精的那种人,“就说针线吧,她现在给我补的补丁,和三年前给我补的一模一样。”
耶律狗儿皱眉,“她又给你补衣裳?你没钱么?要穿补丁衣裳?!”
义先也无语得很啊,“小的说了,不用补,坏了就扔了,王三非要献殷勤。”
耶律狗儿看着义先满脸的无奈,吧唧了一下嘴巴,“你不知道把衣裳藏起来,不让她看见?”
义先忙解释,真是凑巧了,对于一个满心想献殷勤的人,防不胜防啊…
见耶律狗儿不说话了,义先继续道,“就说肤色吧,同样的风吹日晒,她楞是比旁人白些,吃得不多,那脸楞是圆圆的,这些年,她没少骑马,可那马术也没提高多少,倒是在五阿哥手下能多过两招了,小的觉得吧,她就是那种门门懂,样样瘟的人。”
耶律狗儿琢磨着,也是,这三年,王三一次都没问起过大宋的情形,对大辽的事也不关心,别说遇到什么军情了,就是一般的公务,王三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知道得太多,死得早!”一点都没有窃取情报的自觉。
至于逃跑,那更是是一点苗头都没有,只有在移防东边时,眼眶红红的,却也没偷跑的迹象。
义先后来问过王三,想家么?
王三满脸的惆怅,“想啊,可是想家又能如何?你们能放我回去么?”
义先不说话,王三还凶巴巴吼,“既然不放我回家,还问什么问!”第二天又一脸谄媚的对义先笑,弄得义先都不知该做何表情。
“王三挺识时务的。”耶律狗儿总结道。
义先点头附和,“那是带着她去上京还是将她留在这?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天冷,王三怕是不想吹冷风。”
耶律狗儿斜瞄了义先一眼,“我们都吹得冷风,就她吹不得?”
义先缩了缩脑袋,讪笑着,“五阿哥定了就是。”
晚上,耶律狗儿回房,八娘急忙迎上去,“五阿哥要吃点宵夜么?”
耶律狗儿摇摇头,将披风扔给八娘,八娘朝后退了两步,才接到,正待去放,就听耶律狗儿道,“披风破了条口子。”
八娘找出口子,满脸的遗憾,“这可是上好的狐狸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