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宝璐笑道:“你的成绩比之刚进书院时进步很多了,不用特别紧张,只要这十天不荒废时间,考试时保持稳定就行。”
其木格点着脚尖低头道:“可我还是觉得忐忑,许多要背的书我都没背好,黎先生您能不能指点一下我,我这十天最紧要的是背哪些地方?”
黎宝璐抽了抽嘴角,这是让她划重点吗?
黎宝璐想了想道:“这一次期中考试过后书院会有三天的放松时间,那三天书院会举办各种比赛,同样是男女院混合,每个项目的一至三名都会获得一些加分,这些分数会加到期中考试成绩中,你的骑,射,及骑射都不错,如果你能拿到这三个项目的加分项,即便过后成绩差些也不会跟同伴同学拉得太远。”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其木格,你已经比一般人优秀了,因为你从未系统的学习过汉语,你能达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只要继续努力将来一定会更优秀的,没必要走那样的捷径,老师也没有那样的捷径给你走。”
其木格微微红着脸低下头,“对不起先生。”
黎宝璐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扫过正傲然站在廊下的娜仁,不动声色的问道:“娜仁还在闹脾气吗?”
其木格也扭头去看了娜仁一眼,摇头道:“她现在乖了很多,连门都很少出了,先生放心,她不会再闯祸的,我也会看紧她的。”
黎宝璐暗暗点头,看来其木格他们还不知道她曾经掐过娜仁脖子的事。
“不懂的可以问同窗,她们会很乐意教你的。”
其木格跟咏梅班的同学相处得都不错,虽然一开始因为民族和国家的问题便扭过一段时间,不过她很努力的在融入其中,而且交际能力很不错。
即使在发生娜仁的事后大家也没有排斥她,反而跟她走得更近了。
很多人都乐意给其木格开小灶教她,就是黎宝璐都钦佩她的能力,与顾景云道:“如果她真的跟大楚联姻,说不定边境真的会因她多安宁几十年。”
“鞑靼的五王子也很听她的话,她的能力的确不错,不过太子不会和亲的,”顾景云摇头浅笑道:“不仅太子,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也不可能,她要真的留下和亲,也就宗室和勋贵可以选择。”
“为什么不和亲?”黎宝璐好奇道:“舅舅同意温敦把两位公主送来不就是和亲用的吗?”
“那是权宜之计,”顾景云解释道:“舅舅并未把话说死,温敦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把两位公主送来让她们想办法接近太子,接近太子亲近的人,争取和亲。”
“宝璐,皇室对与鞑靼的血海深仇看的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顾景云低沉着声音道,“关于和亲之事我明言问过太子,太子也坦然的告诉我,大楚可以与鞑靼和解,也可以互相合作,但就是不可能和亲。”
“皇室不会允许鞑靼王庭的血脉记入玉碟,更不会让鞑靼的公主生下拥有鞑靼血脉的皇子和公主的,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就算是陛下同意宗室和亲,被选出来的宗室也必定是血脉淡薄,跟皇室已出五服的宗亲,”顾景云怅然道:“李氏皇室跟鞑靼的血仇太深了,是洗不掉的。”
黎宝璐沉默。
“所以你可以试着劝你那学生另立目标了,”顾景云浅笑道:“有一点你没说错,其木格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公主,这样的人很容易就看清局势,不会胡搅蛮缠的。”
“等考完试再说吧。”
这一次考试女院的学生们的确是卯足了劲儿,加上近一年的书院学习已让她们适应过来,不仅才艺考试,就是文试也绽放了光彩。
就是黎宝璐批卷时都忍不住惊叹她们的进步。
这下换男院的先生们担忧了。
他们倒不担心男院会输,就算她们再厉害,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内超越男院,毕竟大家的资历在那儿摆着呢。
文学,诗词,史学和算学,这几大科目男院的学生都还可以完爆女院,除了个别女学生,少有人能在这几个科目上考过男学生。
但是,其余科目就不一定了。
比如音律,骑,射,礼等杂科,女院的学生不仅可以紧咬男院,在个别科目上甚至还能超过男院。
这些杂科所占的分数不高,但它们科目多呀,综合起来那分数可不少。
考完试后,不仅监考的男院先生,就是旁观及跟女院同学一起考试的男院同学都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
明明去年也考这些杂科,但那会儿她们都还不在状态内,不过大半年怎么就进步了这么多?
而除了考试分数,过后的比试加分更是一个大项,要知道能拿出来比试的科目大多可是杂科。
比如琴箫笛舞礼,骑射书数画等,凡是清溪书院里有的杂科全部设了一个比赛项目。
让这些年一直埋头苦读的男学生们目瞪口呆,却让女学生们欢快的变成了一只只蝴蝶,展翅在这些项目中乱飞,简直是这个也想参加,那个也想试一试,可是好可惜,为什么比赛时间会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