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莞狼狈的回到韦家,崔氏知道后冷笑一声,丢下手中的一份帖子道:“就晏家吧,家世人品都配她。”
崔嬷嬷应下,捡起帖子笑道:“晏家资产丰厚,在北地挺有名望,以后少爷要往北历练说不定能用上。”
崔氏扯了扯嘴角,算是认同她的话。
崔嬷嬷拿着帖子退下,等到了外面才幽幽地叹一口气。
晏家资产是丰厚,但再丰厚也是一介商人,而且发家才三代,家无规矩,他们韦家可是世家。
最要紧的是宴老爷都三十多,嫡长子都十二岁了,韦莞嫁过去为人继母肯定不好过。家产多数由嫡长子继承,哪怕她生下儿子,以后也继承不了多数东西。
到底是在自个跟前养大的,没料到太太还真这么心狠给韦莞找了这么一门婚事。
因为韦茁是独子,为了让韦茁以后多些助力,崔氏一直精心培养韦莞,就是想用她联姻。为此不惜带她来京城,送她进入书院,谁知道韦莞一朝行错竟落此下场。
她并无害韦茁的心,应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韦茁的心愿,但崔氏很是恼她恨她。
她要是跟韦茁一样受伤,跟韦茁一样被扔进湖里,崔氏或许不会对她动怒,但她不是。
在她儿子受苦受难的时候她安然脱身了,这是崔氏不能容忍的。
崔嬷嬷叹了一口气,没再多惋惜韦莞,转身去回复晏家了。
韦莞从书院离开便主动断了跟大家的联系,牡丹班的同学们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太过清冷,离开了书院竟然就再也不跟大家来往了。
还是消息灵通的同学后来打听到消息告诉了大家,“……才五天便走完了四礼,要不是送聘礼的动静太大,我都不一定知道呢。”
“这么急?这晏家是哪儿的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是正常的,不过是北地的一介商户,我娘说那宴老爷还是二婚呢。”
大家吓了一跳,纷纷道:“这怎么可能,韦家好歹是世家,就算韦莞是庶出,那也是记在她嫡母名下,从小由她母亲亲自教导长大的……”
“所以说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哪怕是记在名下也一样,我看那位韦太太以前多半是为了搏好名声,现在是图穷匕见,为了一副好聘礼就把韦莞给卖了。”
大家对韦茁和宁思涵的事都不知道,更不知韦莞做的事了,所以大家一听都觉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豆蔻年华竟然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一轮的男子,还是二婚,且家世也都配不上。
娶妇娶低,嫁女嫁高,韦莞却是往低了嫁,搁谁谁愿意?
黎宝璐不知这些议论,韦莞不出现在她面前,她自然不会再想起她。
更重要的是她师父和婆婆总算是回来了,她再没心情去关注这些闲事了。
黎宝璐上完了课,又慢悠悠的用过午饭后才坐着马车去城门口接人。
顾景云则进宫去给太子上课去了,预计在太阳下山前是不可能出来了。
这一次她去北城门等人。
可能否接到人她就不肯定了。因为白一堂和秦文茵说好的时间总是一推再推,谁知道这次他们会不会又中途跑去干别的?
黎宝璐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干脆让二林盯着,自己铺开毯子就躺上面睡觉了。
此时天气还不是很热,将马车停在树荫下,再把窗户打开便凉爽得很了。
黎宝璐躺在车上很快就睡熟,还香甜的翻了一个身。
在二林都快要昏昏欲睡时,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队车队。他揉了揉眼睛,确定最前面一辆的车辕上便是白一堂时便赶紧挥手,然后回身敲了一下车壁,轻声道:“太太,白老爷他们回来了。”
黎宝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突然清醒过来,“刷”的一下坐起来,忙钻出马车。
看到一身白衣坐在车辕上赶车的白一堂,黎宝璐不由展开大大的笑容,伸手大叫道:“师父——”
白一堂也不由露出笑容,伸出一只手来和徒弟挥了挥。
马车近前,白一堂便从车上一跃而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徒弟,点头含笑道:“不错,没瘦了,看来清和把你养得不错。”
秦文茵也撩开帘子,对她招手道:“纯熙快上来,我们娘俩一块儿坐着回去。”
黎宝璐看到秦文茵的模样大吃一惊,结巴着道:“母亲,您变了好多。”
秦文茵展颜一笑,问道:“那是变坏了,还是变好了?”
“自然是变好了。”黎宝璐斜眼看向白一堂,不由感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秦文茵脸不由一红,白一堂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她脑袋,“瞎说什么,赶紧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