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师尊，我已经杀了吴连义，为你报仇了！”

蟠龙岗中，方乾元站在小白头顶，居高临下，俯瞰大地，默默说道。

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幕破败苍凉的场景，顶尖大能出手，不计后果破坏和毁灭，造成的后果就是这个城池瞬间被夷为平地，躲藏在其中之人，绝大部分都被杀死，少数幸存者被天衡以秘法从自己的灵物饕餮腹中吐出，但亦被汲取了不少的元气，如今正软绵如水，一个个的瘫倒在地，无力起来。

天衡简单看过一番，命鲁平等人照看，自己则飞上天空，来到小白面前，与方乾元相对而望。

“怎么，你看起来并无喜悦？”

方乾元道：“杀这般的人，原本就没甚喜悦。”

天衡道：“确实如此，这吴连义虽然天真，但所奉行的理想，不可不谓之崇高，只不过，我等终究还是大宗天阶，所要守护的，乃是这个世界的稳定和平。”

“他想以激烈手段进行变革，甚至断绝天下御灵师们的前途，不过是个妄人而已。”

以天衡的身份，在事后如此评价，也算是为吴连义的一生做个总结，算是盖棺定论了。

这等殊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到的。

但身为大能，道心坚定，也不可能因为欣赏或者赞同吴连义的某些理念，就全盘倒向于他。

天衡的态度是，欣赏可以，人要照杀，兵人的发展，也需得到控制。

“本座知道。”

方乾元已经不是普通的年轻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你明白就好，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莫要让一时的触动和困惑蒙住了自己的双眼，看不清楚真正的前路。”

天衡显然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以他的身份，可以开导开导方乾元，但却并不适合说教，于是又降下去，料理后续之事去了。

……

数日之后，北漠之地，一座覆盖数千里范围的广袤荒林中。

濯肉带着愤怒的咆哮，身躯鼓涨，很快就变作一尊高达三百丈以上的巨大石人，凶悍灵元如同天倾，轰然砸落下来。

小白站在森林中，身体晶莹，泛动异彩，转眼之后，就被巨大的手掌击穿。

但全无一丝实感的异样，很快就使得濯肉迟疑僵住。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所击中的，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幻影，真正的实体，早就已经跨越虚空，在不知不觉中绕到身后，巨大狼爪带着极致的寒意抓来。

利爪触碰，宛如触电的震颤中，一股足以灭绝任何生机的恐怖寒意迅速蔓延。

以狼爪撕开的伤口为中心，巨大的坚冰凭空凝现，竟然阻塞裂开的伤口，一路向着身躯的深处蔓延而去。

“吼！”

濯肉继续愤怒咆哮，但身躯却不可避免的越来越慢，动作渐渐僵住。

方乾元站在小白头顶，神情淡漠，伸出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