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赵无忧没有解释。聪慧如她,明白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用常理解释的,而且——这件事即便她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公子别担心,相爷必定不会让公子有事。公子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先想想宫里选秀的事儿。司礼监那帮东西,如今变着法的往皇上身边送人,连国公府都搅进去了。”云筝望着赵无忧咬了一口桂花糕,心头释然。 “我若是没记错,夏东楼有两个女儿吧?”赵无忧吃着桂花糕,唇角微微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并非喜欢甜食,只是单纯的喜欢里头的桂花香味,那是记忆里的味道。
云筝点头,“司礼监的意思是,为了皇上的周全,不敢轻易从民间挑选女子充盈后宫。让家里有女儿的各官员,层层往上头送,挑中意的留了!官员之女若有错,到时候便是连坐,是故谁也不敢再造次。退一步讲,朝中有人好办事。”
“穆百里还真是回了我一份大礼。”赵无忧扭头望着挂在架子上的狐裘。她摆了他一道,他还了她一招。看似不痛不痒,实则后患无穷。
这国公府夏家和赵家,可谓是官场死敌。
让夏家的女儿去了后宫,皇后的地位便是岌岌可危。
皇帝食色,天下皆知,若不是这些年自己斡旋,皇帝又专宠明妃等人无暇选秀……
穆百里来这一招,真是让赵无忧措手不及。
赵无忧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换成了自己的人,穆百里就把皇帝身边的女人,换成了赵家的敌手。
这借刀杀人玩的,比赵无忧狠多了。
宫里宫外,紧锣密鼓的安排美人往皇帝身边送,名为冲喜实则是要在后宫重新洗牌,变相夺权。
是故第二天的时候,皇后坐不住了,直接找人给赵无忧送信,让赵无忧去一趟宫里。
赵无忧站在门口,突然冲着云筝道,“把狐裘带上。”
“公子?”云筝一愣。
“回头我去一趟司礼监,把东西给他还回去。”赵无忧面无表情的开口。已经收了骨笛,可不能再拿狐裘了。穆百里那厮锱铢必较,她暂时还不想在父亲回来之前,与东厂弄僵。
当然,赵无忧不可能明晃晃的就去找皇后,她只能借着恭请圣安的名义进宫。
赵无忧前脚进宫,穆百里后脚就收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