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喜怒无常的赵大人(2 / 2)

奸臣 蓝家三少 4783 字 2021-05-03

“无妨,欺师灭祖那也只是本座一人的杀戮,跟赵大人并无关系。若真到了那一日,你只需好好做你的死人就是。”穆百里笑得凉薄。

素兮递上热水,赵无忧的脸色还不是很好,得好好歇一阵才是。

只不过,刘弘毅来西厢房的事儿,很快就传到了一些人的耳朵里。

刘弘毅是悄悄来的,但也保不住有人随时窥探。

穆百里算是刘弘毅的贵客,与刘弘毅比肩观赛,可见身份不凡。

而此次刘弘毅竟然亲自来西厢房,足见西厢房的客人,这身份地位远在刘弘毅之上。刘弘毅是金陵城的城主,能比刘弘毅自身还尊贵的,大概也只有京中来客。

一时间,赵无忧与穆百里的身份成疑。

当然,知道这些的也只是少数。

赵无忧在等着,等着那些少数中的别有用心之人。不过她并不打算搬离西厢房,此处她好不容易熟门熟路了一番,对她而言还是具有优势的。

何况西厢房里,还有个五公子呢!

那才是她想钓的鱼,至于其他嘛——她也是来者不拒的。

比如,这位七星山庄的大公子。

大公子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穆百里并不在,赵无忧刚好午睡醒来吃药。

素兮行了礼退出门外,免得闲杂人等叨扰。

“大公子不在校场上盯着,到我这儿来作甚?”赵无忧轻咳两声,睡一觉吃了药,身子舒坦多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公子直言不讳。

赵无忧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你是京官。”他冷然眯起眸子。

赵无忧轻叹一声,“你见过京官吗?”

闻言,大公子愣了一下。

七星山庄从商不从政,打从宋谷这一代开始,宋家就有组训规矩,不许从政从军。而金陵地处偏僻,很少会有京官来此,就算来了也只是照例巡防,而后便回去了。

赵无忧咳嗽着,“大公子还有事吗?”

“你跟城主是什么关系?”大公子继续问。

赵无忧挑眉看他,“怎么,大公子是怀疑我跟城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你们关系非同小可。”大公子冷笑两声。

赵无忧笑了笑,“难不成我是他生的?他是我爹吗?若是如此,那关系还真是匪浅呢!”

“你!”大公子怔住,没能答上话来。

“明人跟前不说暗话,大公子还是开门见山吧!”赵无忧掀开被褥下了床,顾自走到案前倒上两杯水,将一杯递到了大公子跟前。

见状,大公子面上微冷。那种被人一眼看穿的窘迫,还真是不好受。别看赵无忧病怏怏的,可是她看人的时候,眼睛里发着亮,让人格外不舒服。那双眼睛,太毒辣。

当然,这只是在她不高兴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赵无忧是不会拿这种眼神看人的。

谁让他不请自来,偏偏在她刚睡醒的时候,不知道她起床气大吗?被陌生男人闯入房间,赵无忧怎么想怎么都不舒坦。

有时候嘛,女人任性起来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看你不顺眼,仅此罢了!

很不巧,赵无忧有资格任性。

大公子笑得凉薄,“那我就直说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七星山庄到底意欲何为?我身为大公子,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七星山庄的。”

“大公子何不直接说,你其实是来威胁我的。”赵无忧一针见血,大公子很没面子。

虽然都是男人,可男人之间的话题不是该更腹黑一些,或者更婉转一些,毕竟事关重大。可赵无忧却像个女人撕逼那样,把所有问题都撕开来说。

这让大公子一时间没办法接招,原本想好的套路,一下子被赵无忧带进了沟里。

“胡言乱语!”大公子很无奈。

赵无忧轻笑,“你来这里,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毕竟你知道刘城主来找过我,心里寻思着我的身份地位应该能让刘城主在最后的裁判里,倾斜至你这里,好让你夺得庄主之位。可你又怕说服不了我,一进来就想给我个下马威。大公子,我没说错吧?”

大公子更无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一张脸黑白相间。握着杯盏的手,咯咯作响,恨不能将杯盏当场捏碎。

赵无忧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也不屑瞧他。现在按捺不住,来日就算是坐上了庄主之位,也是个酒囊饭袋。不过酒囊饭袋有酒囊饭袋的好处,那就是不必她费心对付。虽然不讲情义,但小人有小人的妙用。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公子问。

赵无忧轻叹一声,“烦劳,换个问题。我是什么人,还用得着问吗?男人,活的。”

大公子一口水卡在咽喉里,愣是盯着赵无忧半晌没回过神。

“还要我重申一遍?”赵无忧煞有其事。

大公子气得发抖,砸了杯盏就往外走。

素兮进门,“公子,你没事吧?”

赵无忧一身轻松,“你看我像有事吗?”

“大公子气冲冲的走了,卑职还以为他对你动手了!”素兮如释重负。

赵无忧站在门口,无奈的轻叹一声,“他生气,只是因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就是那秀才,他就是那兵。”

素兮噗嗤笑出声来,“在公子这里,谁都没理。”

“我是这么强词夺理的人?”赵无忧心想着,你是没瞧见穆百里的强词夺理,那根本就是不要脸。

“公子惯来,以理服人。”素兮郑重其事的行礼。

赵无忧点头,自信满满,“本来就是!”

“公子瞧不上大公子?”素兮问。

“诸葛孔明才智过人,七擒七放孟获,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对付莽夫得有耐心。”赵无忧坐在栏杆处,“他还会回来的。”

“来得次数多了,怕是会惹是非吧!”素兮担虑。

赵无忧挑眉看他一眼,“是非怕什么?”见着穆百里缓步而来,“有咱们东厂在,还真没有闭不上嘴的人。督主,您觉得呢?”

穆百里一来就听得她在那里冷嘲热讽,当即坐在她身边,凉飕飕的剜了他一眼,“本座现在最想,闭上你的嘴。”

他眼神带着一股子撩,骚,赵无忧一下子想起了昨儿夜里的那一场惊心动魄。想起唇上的啃噬,想起他的掌心裹着自己冰冰凉凉的柔荑,是何等滋味。

“赵大人怎么脸红了?”穆百里凑近问。

“素兮,你下去吧!”赵无忧绷直了身子,面上淡淡的。

素兮担虑的行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陆国安当然也是个知情识趣的,这个时候不走,还打算给督主做个人头凳坐坐吗?

“穆百里,咱们定个规矩吧!”赵无忧说,“你离我远点,别祸害我。你来日最多是个对食,我将来可是要娶媳妇的。”她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让赵家无后。”

穆百里把玩着她冰冰凉凉的柔荑,就像清水白玉,这么盈盈一握,光滑细腻,简直教人爱不释手。

“穆百里,我跟你说话呢!”赵无忧起身,却被他一下拉回下去。

赵无忧一屁股坐了回去,狠狠瞪着穆百里,她想抽回手,奈何他不许。

“穆百里,你有病吗?”赵无忧愠怒不减,“这是我的手,你作甚拽着不放。要玩,玩你自己珍品房的那些胳膊腿去!”

穆百里揶揄浅笑,“赵大人何时变得这样沉不住气?”

赵无忧一怔,是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好像是从穆百里看中她这双手,开始动手动脚以后。最初似乎也没多少感觉,可后来他越来越明目张胆,弄得这双手好似已经归属于他。

赵无忧自己的东西尚且无法保护,自然心里愤懑。

可惜她手无缚鸡之力,不会什么武功,否则她必定要问他讨个公道。

“与你无关!”赵无忧别过头去,他还在若无其事的把玩着她的手。

“宋广汉来找过你。”穆百里道。

赵无忧斜睨他一眼,“与你无关。”

“是来与你合作的?”他又问。

“与你无关。”赵无忧冷冷淡淡。

“问出什么来了吗?”穆百里继续问,“再说与你无关试试。”

她的话到了嘴边,愣是咽了回去,“没有。”

穆百里很满意,赵无忧很憋屈。

他松了手,她这才面色稍缓。

“生气了?”他问。

可你问人家生气没有,怎么带着那点撩人的腔调呢?好像生气的是他,不是她。赵无忧斜睨他一眼,这死太监的花招越来越多,如今更要小心。一不留神栽坑里,可就爬不出来了。

赵无忧起身往外走。

穆百里问,“去哪?”

她刚想说“与你无关”,可转念一想,又换了个词,“我逛逛!四处走走!”

“不需要作陪?”他斜了一眼,这万种风情的魅惑之色,让赵无忧一哆嗦,赶紧离开。

作陪,陪你个屁啊!

有你在,我还如何办事?

风来小筑。

绫罗翻飞,邻水小亭里坐着神情淡然的钟昊天。

赵无忧漫步上前,“一人独酌岂非无趣?”

“无人相伴,自是独酌。”钟昊天扭头看她,“赏脸吗?”

赵无忧一笑,缓步落座。

一如上次,钟昊天垂下竹帘。

对于他的细心,赵无忧还是挺有好感的。知冷知热的男人是个好男人,即便是装的,也好过那些连装都懒得装一下的。

“这个时候不去看比武,却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闲,我该如何说你为好?”赵无忧含笑抿一口杯中酒,“这不是中原的酒。”

“西域美酒,味道如何?”他笑问。

酸酸甜甜的,滋味自然是极好的。

“极好!”赵无忧报之一笑,“你看上去似乎有满腹心事。”

钟昊天轻叹一声,“如何猜出来的?”

“脸上写着,还用得着猜吗?”赵无忧放下手中杯盏。

“你到底是什么人?”钟昊天问。

赵无忧轻笑,“这个问题,你大哥问了不止一遍,我始终没有回答。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朝廷的礼部尚书,代天巡牧至此。我姓赵,叫赵无忧。”

眉睫陡然扬起,钟昊天陡然盯着她,“你是赵无忧?”

“有问题吗?”她问。

钟昊天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人人都说京城出了个小丞相,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位居高阁,成了大邺最年轻的礼部尚书。可我没想到,竟然会是你这样。”

“我这样?”赵无忧笑道,“看上去是个病怏怏的年轻人,又或者是命不久矣的少年郎?虽是一脸无害,其实满腹城府,脑子里都是阴谋诡计,所作所为皆是祸国殃民?”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昊天眉心微皱,垂眸不语。

“我知道,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因为我爹是赵嵩,所以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赵家注定洗不干净。”赵无忧说得云淡风轻,谈吐间何曾有半点污浊之色。

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哪像是世人口中的奸佞之徒。

倒像是寄情山水的书生,恣意天下的文人雅士。

“你为何不否认?”钟昊天望着她。

“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我又何必扫了你的兴。”赵无忧抿一口美酒,惬意怡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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