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贵族想要强大起来很难,也很容易,只要拥有一个“能力”出众的族长,就完全足够将家族带入一个更高的层次。\r
抛去这些外在的因素,继承人个人的素质也很重要。维托一直想要将塞比斯培养成为一个强者,但很明显的他用错了方法。强大并不是通过摧毁弱小者的心灵和肉体来养成的,只有挑战更强的人,更困难的事情,才能让一个人真正的成长并且强大。如果说欺负不如自己的人都能算强者,恐怕所有人类都是强者——至少他们要吃肉。\r
见到雷恩也靠了过来,塞比斯眼角不可控制的抽搐起来,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揉了揉右眼,眼皮子依然在蹦。他有些畏惧的让开了一步,这一步完全是出自本能,他真的是害怕雷恩了。并非是雷恩伤害到了他,而是雷恩伤害他之后那种淡然,以及伤害他之后此时还能表现出这样的虚伪。\r
也就是这一步,让维托的表情一僵,黄金贵族的族长以及下一代的精英和继承人都在这里,塞比斯今天的一切都将成为一个笑话被传出去,让安图恩家族蒙羞。他原本还想要过去安慰一下塞比斯,说些让他能放松的话再鼓励他一下,但此时,他停住了脚步,默默的看着塞比斯。\r
塞比斯可能并不清楚,就这么一步,他和黄金贵族的族长这个拥有无数特权的位置,有了一道天堑。如果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不能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错,或许维托会剥夺他继承人的身份。\r
我们可以打不过巨龙,可以打不过骑士,但是我们的心灵,能战胜一切!\r
这是安图恩家族的祖训,塞比斯玷污了祖训,他胆怯了。\r
雷恩站在塞比斯的身边,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脸歉然,只是这表情让安图恩家族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打心底的反胃,“我需要向你道歉孩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攻击性,所以我要为你的受伤道歉,我也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你是我的晚辈,我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他笑的真诚,说话时的语气也格外的真挚。\r
帕尔斯女皇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她转身挪了一步,站在了塞比斯的身边,望着雷恩,“好了,雷恩伯爵,塞比斯会原谅你并且感谢你的致意,你现在应该让他有多一点的时间放松一下。”\r
“如你所愿!”,雷恩笑着微微欠身,“我想我该告辞了。”,说着他向那些站在一起冷眼旁观的黄金贵族族长们欠身行礼之后,对着周围点点头,将手中的文明杖头丢在地上,捏住领子拽了拽,转身离去。\r
望着雷恩离去的背影,塞比斯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此时他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以及在治愈术下伤口快速愈合时那股子深入人心的痒。\r
就在这个时候,一架马车快速的从银环区进入了金环区,守卫原本还想要阻拦并且检查这架马车,但是当他们看见马车上金色的荆棘花环绽放着迷人的金色时,纷纷收回了手脚。\r
这是一位黄金贵族的马车,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在阻拦的过程中即使被当场格杀,也不会有人为他们鸣不平。\r
在这个国度里,黄金徽章的贵族,永远都拥有足以无法无天的特权。\r
马车在颠簸中停在了雷恩的庄园外,阿尔玛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她拉动了门铃,很快冯科斯就迎了出来。\r
其实分开也就三个月,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分开了很久,冯科斯露出了热情的笑容,一把搀扶著阿尔玛的手臂,兴高采烈的问道:“好吧,尊敬的女士,是什么风将贝尔之花吹到了帝都来?”\r
贝尔之花只是一个戏称,冯科斯是一个开朗的家伙,他喜欢给自己身边的人起一些不过分的外号。\r
阿尔玛一脸焦急,“大人现在在吗?”\r
冯科斯顿时意识到阿尔玛可能有非常重要的事,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立刻拉着阿尔玛走进庄园,一边走,一边说,“大人刚刚从皇宫回来,现在正在梳洗。”\r
油烟、香烟、香水、汗水等味道让雷恩有些厌烦,一回到家里就毫无形象的脱掉了衣服一头扎进浴室中。对于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他并不后悔,而且他相信,他暗示的人也应该收到了他的暗示。\r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了,雷恩望了一眼,思维略微停顿了一下,立刻问道:“有急事?”\r
阿尔玛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直接走进浴室,拿起浴巾开始擦拭雷恩的身体,“奥尔特伦堡出了一点小麻烦。”\r
在阿尔玛眼中,原本平静如湖泊湖面的雷恩突然间气势陡然而变,变得就像乌云遮盖下波涛汹涌的海绵,滔天巨浪不断冲刷着她的身体,让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雪白。\r
如果要说这个世间对雷恩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第一就是他的小命,第二就是奥尔特伦堡。一个是生命,一个是维持生命的东西,这两个东西都不能有丝毫的意外。\r
他眼睛微微转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偏向一边,眼角的余光停留在阿尔玛身上,让这个老技霸差点失禁尿崩出来。\r
雷恩的气势太可怕了,可怕到她都已经有些难以呼吸,即使是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r
“怎么?出了什么事?”,他披上浴巾走向浴室外的书房,贵族的庄园就是这点好,任何地方都有浴室,任何办公地方都有一间卧室。\r
阿尔玛在雷恩的脚步声中从一片空白中回过神来,紧随其后,说道:“……”